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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衣手下的动作一顿,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景云州吗?
当真不是别人假冒的?
落雪衣心中疑窦丛生,手上的动作却是从未停止,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动作利落的慕令仪尖头的箭矢拔去,紧接着又帮她清创包扎。
“行了,毒素我已经帮她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好好休养了。”
她顿了一下,看向景云州的眼神带了一丝探究。
景云州没有管她,直接把人接过来就带上了马车,一声令下,马车便晃晃悠悠的朝着客栈而去。
慕令仪这一觉睡得极沉,睡梦之中,她仿若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就连呼吸都逐渐变得不顺畅,肩膀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止不住出声。
“唔嗯,嘶。”
有些茫然无措的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布置,慕令仪眨眨眼,慢吞吞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偏头就看到景云州正站在自己身侧不远处的地方,执笔在写着些什么。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却并未停止,只有冷漠的声音穿透空气传了过来。
“郡主今日实在鲁莽,我不过是卑贱之躯,左右不过就是一条贱命,如何能让郡主舍身而挡?”
如果说之前在皇宫之内,慕令仪帮自己挡下那一鞭子,是为了做给他人看的。
那么今日之事,确实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慕令仪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止不住打了个寒噤,动作扯到了肩膀处的伤口,顿时传来让人难耐的刺痛。
“嘶!”
她伸手抱住自己的肩膀,声音有些委屈。
“好疼。”
景云州的动作终于停下了,抬头看来,眼底是浓浓的冷漠。
“郡主这是又在耍什么花招?莫不是想着用救命之恩来威胁我?”
慕令仪知道这人的疑心病又犯了,心中默默的翻了个白眼,面上却装作恼怒而又骄纵的样子。
“景云州,少用你的思维来揣测我!本郡主想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琢磨!”
“呵,郡主现在的样子,可当真有些不像你,若你继续保持嚣张跋扈的样子,我尚且还能相信,可现如今的郡主,和传闻实在是有些不太相符。”
景云州继续试探,就差直接把“怀疑她不是真的慕令仪”这句话说出来了。
慕令仪有些庆幸现如今屋内的光线昏暗,让他看不清自己此刻脸上的心虚与慌乱。
随即,她狠狠的抓了一把自己的伤口,疼痛瞬间刺激了她的理智,让她的脸变得惨白。
“景云州,随便你怎么想,你若是不想照顾我,那就给我滚出去,让映雪进来照顾!本郡主才不稀罕你那点回报!”
说完,她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拉起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景云州静静的盯着床上的鼓包看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出去,而是拿起刚才顿下的笔,再一次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落雪衣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刚一进门,她就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偏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有些过分的景云州,随手抛了一下手中的药瓶。
“郡主肩膀上的伤口需要每两个时辰换一次药,现在已经到时间了,是我来还是你亲自动手?”
景云州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笔,转身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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