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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个闻名南疆的天才少年?
徐青瞻瞧着沈扶光,面色苍白,眼睛泛红,嘴唇发青,才是深秋,就披上了披风,还瑟瑟发抖,看着体质很不好,就像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他难得的心软了些,看向徐凯道:“去,让人送点热乎的饭食过来。”
“是。”
徐凯应声,匆匆出去传话。
沈扶光见了,立刻含笑一拜:“谢谢舅舅。”
徐青瞻并不想做他的舅舅,却也没挑明了,而是淡淡一笑,换了话题:“世子爷感觉景都如何?”
沈扶光谄媚一笑道:“繁荣富庶,井然有序,陛下实乃千古圣君。”
徐青瞻并不想听这种溢美之词:“说实话。”
沈扶光眼神很认真:“不敢欺瞒舅舅。相比南疆,景都确实繁华安逸。”
不像南疆,虽然幅员辽阔,却是大片山林湖泊,可供耕种的面基不多,加上天气多变,丰收之年还能糊口,赶上荒年,不知饿死多少人。
他记忆里,一家五口,父母皆饿死,两个妹妹在他们被饿死前,已经被卖进烟花之地,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好容易养到八岁,到底还是卖进了镇南侯府。
他叫什么来着?
许是饿傻了,他进镇南侯府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真可怜啊!
这命如草芥的人生啊!
徐青瞻不知他的痛苦,皱着眉,换了问题:“你的父亲、母亲如何?”
沈扶光一听父母,就露出了哀伤的表情:“父亲去年跟莱国开战,受了伤,落下病根,今年一年都在养病,母亲为照顾父亲,也是积劳成疾,是以,陛下登基大喜,他们只能北望景都三拜了。”
莱国是跟南疆毗邻的小国。
去年就因为莱国来犯,南疆迎敌,才无暇救援景都,只能坐看谢政安上位称帝。
当谢政安上位称帝,他们想着他的阉人身子,才有了攀登高位的野望。
“是吗?”
徐青瞻语调轻扬,透着些许怀疑之意。
沈扶光听了,又道:“父亲也为不能亲来景都恭贺陛下登基大喜而深觉抱憾终身,为此,还上了请罪的奏折,舅舅没看到吗?”
徐青瞻已经看到了,那奏折内容写的好,颇有点椎心泣血的意味。
可惜,他觉得他们一家都在演戏。
那么,眼前的少年呢?也在演戏吗?
沈扶光知道徐青瞻在审视自己,就大大方方随他瞧,当然,他瞧着殿外,眼巴巴等着饭食过来。
那眼神,也是望眼欲穿了。
终于,热腾腾的饭食来了。
他也不怕有毒,拿了筷子,就夹了一块肉往嘴里塞,等嚼一半了,像是才想起徐青瞻,笑着嚷一句:“舅舅要不要吃点?”
徐青瞻见他一副饿狠了的模样,摆手说:“不用了。你吃吧。”
沈扶光便大口大口吃了,一点不讲究贵公子形象。
当然,也谈不上粗鲁,因了皮相优越,反而有种率性而为的洒脱。
徐青瞻是喜欢沈扶光的,可惜,他们注定是敌非友。
他想到这里,也没再浪费时间,直接道:“世子爷,我今儿来找你,是想你写封信,劝你父亲交出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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