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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一气儿喝了一整碗,温热的羊肉汤下肚,身体都跟着发烫,竟逼出了一身热汗。
四阿哥暗赞一声痛快,桌子上其他的4冷盘、4热菜、2汤、2点心,都倍受冷落,四阿哥一样只夹一筷子,最后还是那夹了肉的芝麻酥饼吃得最多。
放下碗筷时,四阿哥竟然满意的夸赞耿清宁,“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有些巧思,肉夹于馍,既不脏手,又便于携带,很好”
这就是在赞她聪慧了。
耿清宁当即笑得见牙不见眼,怎么样,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拒绝碳水大餐。
苏培盛偷偷的瞥了一眼正在服侍四阿哥的耿清宁,本以为是个撞上来的出气筒,现下看来竟倒是个能耐人——四阿哥的火气已经完全不见了,竟还显出一派悠闲的模样。
不过,主子们顺心,他们下面的宫人才有好日子过,方不必战战兢兢的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主子们吃饱喝足,四阿哥端起茶碗清口,而耿清宁在屋子里打转,她本就不饿,刚见四阿哥用得香,嘴馋又跟着用了些,现下有些撑得慌,只能活动活动消消食。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四阿哥看着燃烧过半的红烛,想到了更好的消食方式。
“夜深了,该安置了”
“夜深了,该安置了”四阿哥盯着燃烧过半的红烛,意有所指。
耿清宁脚步微滞了片刻,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脑海中简陋的咸鱼面板上还挂着两个未完成的任务,这可是攸关性命之事,不可大意。
要不,装晕倒?不行不行,叫个府医来一探便知真伪。
要不就说吃多了难受?不行,她怕四阿哥会得厌蠢症。
那…就说月事来了罢,耿清宁的小脑瓜子只想得出这招,虽说有可能惹恼四阿哥,导致以后的福利待遇变差,但起码无性命之忧。
耿清宁清了清嗓子,心一狠眼一闭,大着胆子开口,“四爷……”
正说话间,苏培盛从外边进来了,“主子,李侧福晋身边的琥珀来了”他面带忧色,“琥珀说,大格格病了”
说是大格格,其实应当是四阿哥的次女。康熙三十四年宋氏所出的长女,不过出生月余便夭折,是以不曾序齿。
诺大的贝勒府,小阿哥只有弘晖一个,小格格也只有大格格一人。
孩子少了,自然金贵的很。四阿哥自是看重这个唯一的大格格,一瞬间,所有旖旎的心思全部消散。
四阿哥腾的站起身来,他步子迈的极大,不等小宫女挑开帘子便出了正厅,只留下耿清宁看着摇晃的门帘。
这算不算瞎猫碰着死耗子?
耿清宁忙去看脑海里的咸鱼面板。
【咸鱼任务一:“管理团队和咸鱼有什么关系呢?”
当前任务进度20
咸鱼任务二:“洞房花烛和咸鱼有什么关系呢?”
当前任务进度:99】
【系统,四阿哥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不是任务进度不是100?】
系统一板一眼的回道,【原则上今晚12点之前都算洞房花烛夜】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熬着呗。
李侧福晋的院子位于府中的西南侧,脚程不算是很近。
四阿哥顶着冷风,一路疾走,引路小太监手中的灯笼不再稳当,而是不停的晃悠着,苏培盛几乎算是一路小跑才勉强跟得上。
李侧福晋的院子灯火通明,院子里下人们看上去来来往往忙个不停,却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远远的见了四阿哥过来,便早早跪了下来。
东边的暖阁是大格格的卧房,李侧福晋眼圈微红、眸子含泪从里面迎了出来,她连续生了三个孩儿,眼下只剩下这一个独苗苗,“四爷快去瞧瞧大格格罢”
四阿哥见她这般,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快步绕开李氏走至拔步床前,只见一个小身影卧于锦被之中,周身盖得严严实实,露出个小脸出来。
四阿哥细细的打量,见她小脸蛋上虽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但面色红润、眼睛有神,见四阿哥来了,还高兴的从被中伸出小手,想和阿玛亲近一点。
古人讲究抱孙不抱子,但大格格是女孩儿,又才将将8岁,四阿哥不由得心头微软,连人带被揽于怀中,摸了摸她的额头,凉丝丝的,应当没有什么大事。
大格格也依赖的靠在四阿哥的怀里,“阿玛,您怎么来了?”
四阿哥边小声哄她,边环顾四周,发现府医陈大夫并不在此处。
见他眼风一扫,苏培盛已弯腰后退,不一会儿,陈大夫便提着药箱,满头大汗的跟着苏培盛进来了。
陈大夫本欲行礼,被四阿哥摆手制止。
看病要紧。
“大格格并未得甚么要紧的病症”陈大夫摸着脉,“应当是受了冷风,或是积了食,才会腹痛难忍”
“是了是了”李氏恍然大悟状,“下午大格格用了点心便闹着要出去玩,小宫女们就陪着她在院子里踢了一会儿毽子,必是那时候喝着了冷风”。
下午跟在大格格身边服侍的人顿时膝盖一软,乌泱泱的跪了好几个,口中请罪,“都是奴才的错”
大约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觉得稚子尚幼,不懂世事,四阿哥亦是如此,他只觉得大格格年幼,身边的该有些懂事的人劝诫,岂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他眉头微皱,满院子的奴才竟无一伶俐之人,李氏进府多年,又身为侧福晋,却连下人都不曾调教妥当,怪不得两个小阿哥未曾养住。
“四爷不必忧心”陈大夫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一个白瓷药瓶,“大格格吃两粒这健脾消食丸,再饿上两顿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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