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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嬷嬷强忍着挤出?个笑模样,替福晋掖掖被角,又打开窗户一角透气?,还拿了新鲜的瓜果放在屋子里增添香气?,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下。
无论?是谁,也不能扰了正院的清净,至于外面?,就先让李氏得意一阵子罢。
自从康嬷嬷也偃旗息鼓之后,李侧福晋眼见?着更加得势,一时间,她院子的门槛几乎要被踩破。
兰院的境地变得比之前更艰难了些,耿清宁本以为院子里会人心浮动,没想到?院子里的这些人却颇有些凝聚力,于进忠每日在外奔波,里头的这些宫女们就聚在一起做衣裳。
耿清宁看?着榻上或红或绿的衣裳,可以穿这个颜色了?不是说古代服丧的时间都很长,3个月是最少的,若是父母长子之类的,三年也是常事。
葡萄手上不停,边穿针引线边跟主子细细解释起来,原来弘晖阿哥属于早殇,本不在服丧之列,况且自古也没有老子给未及冠儿子服丧的规矩。
至于府中众人默契的穿素衣,戴银簪,只是为了不招四阿哥和福晋的眼,但眼下要过?年了,可不敢将这些颜色穿进宫里。
耿清宁有些唏嘘,原来弘晖阿哥已经去?世这般久了。
而且,自从弘晖阿哥去?了,正院就深居简出?,没有什么存在感,便?是一月一次的请安也进不了正院大门,耿清宁等人都是在门口?磕个头就算全了礼节。
听说府中的事务也是这般,若是有什么事去?正院请示,自然有康嬷嬷接待,若是不去?问,正院只当做没有这摊子事。
对比起来,倒是李侧福晋那边鲜花似锦,烈火烹油,甚至从不去?正院。
不过?这些都和她没关系,耿清宁只关心她一个小小的格格,什么时候有的进宫的‘体面?’?
葡萄想了一会才?道,“格格应当是不用去?的,但若是侧福晋不去?,福晋怕是需得在剩下这几个院子离挑一个带去?,奴婢们只是提前备着”。
这个耿清宁懂,谁家大老婆带的小妾少了,只能说明?她嫉妒,身边跟个个的,才?是大度的当家主母。
不过?,这种露脸的事情,李侧福晋应当不会缺席的,她放心安枕便?是。
耿清宁放心的抓了把瓜子嗑起来,无论?如何?,既然都换下了素衣,弘晖阿哥这事应该算是过?去?了,最起码不用担心四阿哥看?谁穿戴不顺眼,直接拉出?去?杖毙了。
几人正说着闲话,这时,于进忠神神秘秘的从外面?回?来了,说是李侧福晋打发人去?前院请主子爷了。
耿清宁瓜子都顾不上磕,李侧福晋真是好胆量啊,要知道,自从弘晖阿哥去?了,四阿哥从未踏足过?内院,也从未饮酒、娱乐,一心扑在差事上,甚至有些工作狂的雏形。
李侧福晋能将他请去??
李侧福晋能将他请去?
耿清宁不信。
自打立了冬,前院的李怀仁仍按旧例过来送了几回炭,他?嘴虽紧,但与兰院也算有几分香火情,再加上于?进忠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个不停,倒也给兰院透露了一两分。
原来自从弘晖去之后,四阿哥再没进过内院,而且还在悄悄的服丧。
自从那天,耿清宁的病便不药而愈了,说来?也是奇怪,不知?怎的人就有劲了,饭也觉得香了,便是配着青菜炒豆腐,也能吃上两碗米饭。
而且那青菜都是纯天然的绿色有机食品,吃起来?甚至是甜的,豆腐也是府里膳房大师傅亲自做的,豆香浓郁滑嫩极了。
要不,今日晚点便叫上一个小葱拌豆腐?
冬日的小香葱香气扑鼻,切成极细的圈留着备用,豆腐什么?都不必处理?,洗净用勺子压碎便可?,将二者混合之后撒上一点细盐,再滴上几滴小磨香油。
吃的就是个原汁原味。
耿清宁吸溜一下口水,要不,明日早膳再要壶豆浆来?喝?又或是豆腐脑?
“格格?格格?”
旁边的人见耿清宁还未说原因便发起呆来?,一时间有些着急。
自古以来?,吃瓜群众的心思都这般急切。
耿清宁不知?道四阿哥如何作想,反正在她看来?,四阿哥既然在服丧,便应当不会去李侧福晋的院子。
众人见她说的笃定?,都拿眼去看于?进忠,于?进忠便又着急忙慌的去找他?异父异母的好兄弟张得福去了。
耿清宁笑眯眯的吃了一把手中剥好的瓜子仁,这瓜子也不同凡响,外表油亮光泽,内里酥脆清香,颗颗粒大皮薄,饱满香酥,配着这种八卦事件,最合适不过了。
而且她吃瓜子喜欢将瓜子仁聚在一起,一口气吃下去,满口异香极为过瘾。
吃瓜也是这般,哪有人只?吃一半的,今日这八卦,她无论如何都得吃个全乎的。
书?房里,全公公跪在离四阿哥好几步远的地方,低声禀了李侧福晋院子里来?人之事。
四阿哥并不说话,细细看完手中折子,才抬眼看向来?人,“可?曾说了何事?”
全公公头?埋的的更低了些,怪不得师傅常说他?是榆木脑袋,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怎么?当时就不知?道开?口问一下,何至于?此?时说不上话来?,“未曾”。
四阿哥略微沉吟了片刻,还是抬腿去了内院,府中仅剩的阿哥和格格皆由李氏所出,无论如何,这个脸面应当给她。
外面寒风凛冽,四阿哥顶着寒风一路疾走过去,心里还在念着刚才的折子,之前关于?河务他?上的折子汉阿玛竟然都采用了,今年黄河决堤之事亦按此?例行事,眼下正让他?看着各处的回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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