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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后悔药有没有（第1页）

当系统播放的画面揭示出是寺冈胜敏最终杀害了松山时，整个空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寺冈胜敏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这位向来以铁血形象示人的前警视正，此刻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摸向曾经佩戴警徽的位置，指尖微微颤。镜片后的双眼失焦地望着虚空，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能出声音。

“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暴起的青筋在太阳穴处清晰可见。

但是他的悔恨究竟是因为杀人被现，还是杀人本身，可能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够猜得到他的真实想法，其实警察也不是很想知道他虚伪的忏悔是什么，杀人是一种结果论的行为，当你犯下杀人罪行的那一刻，你的所有心理路程都不再重要。

在他身旁，寺冈静江一直紧绷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她死死咬住的下唇渗出丝丝血迹，却浑然不觉。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地滚落，在衣服面料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她颤抖着用手帕捂住嘴，将那些压抑多年的呜咽死死堵在喉咙里。

“对不起。”她的道歉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寺冈胜敏浑身一震，“如果我当时……”

当时怎么样呢？

当时勇敢的阻止还是劝说自己的老公去自，总之有很多种行为能够改变这个最后的结果，但是她什么都没有选择去做。

这是最后的事实。

寺冈胜敏缓缓摇头，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他想要伸手为妻子拭泪，却在半途颓然放下。常年握枪的手此刻显得如此无力，连最轻微的触碰都成了奢侈。

目暮警官看着眼前崩溃的夫妻，圆胖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他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连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都被他坚决地打走了，很多事情也许明侦他们能够解决的更好，但是这件事情目暮警官觉得他应该亲自来处理。

寺冈胜敏是警察，而目暮警官作为警察应该给寺冈胜敏这最后的慈悲。

“你们先出去吧。”目暮警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里交给我。”

当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目暮警官摘下帽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愤怒，会失望，会痛心疾。但此刻看着寺冈胜敏佝偻的背影和寺冈静江无声的抽泣，他现自己竟然出奇地平静。

“寺冈。”目暮警官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我理解你的处境，但我永远不会认同你的选择。”

寺冈胜敏的肩膀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但他没有抬头。

“作为一个警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杀人就是杀人。”目暮警官的每个字都像铅块一样沉重，“无论有什么理由，无论多么情有可原。”

寺冈静江突然抬起头，泪水模糊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目暮警官，你根本不明白……”

“我明白。”目暮警官打断她，声音依然平稳，“我明白被逼到绝境的绝望。但正因为明白，我才更清楚什么是绝对不能跨过的线。”

他走近几步，在寺冈胜敏面前站定。

这个曾经意气风的警察现在看起来苍老而憔悴。

“我给了你体面，不是因为认同你，”目暮警官直视着寺冈胜敏的眼睛，“而是因为我相信，现在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付出了什么代价。”

空间里只剩下寺冈静江压抑的啜泣声。寺冈胜敏终于抬起头，他的眼中没有辩解，没有愤怒，只有深不见底的悔恨和疲惫。

好累，真的好累。

当他第一次和黑社会人员有金钱交易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他再也回不了头了，可是那个时候他并不在意，甚至觉得只要把这个交易维持在一定的程度，说不定对工作还是有益的。

太自大也太狂傲。

目暮警官重新戴上帽子，转身离开前最后说道：“有些错误，是永远无法挽回的。这个道理，你我都懂。”

就在目暮警官转身准备离开时，寺冈胜敏突然开口：“目暮”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许久未曾说话的人。

目暮警官停下脚步，但没有立即转身。

“我”寺冈胜敏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能不能见见毛利？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就是想和他说一声对不起，对于利用了他这件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目暮警官这才缓缓转回身，圆胖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他沉默了几秒，才沉声回答：“这个要看毛利老弟自己的意思。”

观影大厅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寺冈静江轻微的抽泣声在回荡。

“你应该知道。”目暮警官的声音低沉而克制，“毛利老弟为了这件事很伤心。”他斟酌着用词，但每个字都像有千斤重，“他把你当朋友，寺冈。”

寺冈胜敏的身体明显地晃了一下，他扶住墙壁才稳住身形。那张曾经意气风的脸上此刻布满痛苦和悔恨。

“我明白。”他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目暮警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我会转达你的请求，但是总之希望你和富人能够在这个空间好好生活下去。”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当目暮警官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寺冈胜敏终于支撑不住，缓缓滑坐在地上。寺冈静江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他轻轻推开。

他用颤抖的手捂住脸，肩膀无声地抽动着。

企业目睹自己从一个警察变成罪犯的全过程，对于寺冈胜敏的打击太大了，这种上帝视角让他充分的意识到自己当初脑袋一热的行为究竟有多愚蠢？

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后悔药？或者是有可以让时间倒退的东西。

寺冈胜敏现在觉得自反而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可是在这个空间，就连自，他也再也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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