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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日内瓦的会晤（第1页）

【瑞士·日内瓦湖畔·私人古堡教堂】

三天后，日内瓦。

湖光山色，美得如同人间仙境。那座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古堡教堂，便静静地矗立在湖畔一片最僻静的林地之中，仿佛一位离世独立的、沉默的见证者。

一辆黑色的、没有任何标志的轿车，停在了教堂外的碎石小径上。

车门打开，楚曜独自一人，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脸上没有任何伪装。在踏上那条通往教堂的、铺满了落叶的小径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森林的阴影中，从湖面的波光里，从教堂那古老的石墙之后，有无数道或隐晦、或锐利的目光，正聚焦在他的身上。

这是他的试炼场。

秦岚，此刻正身处两公里外，一间正对着教堂的酒店顶层套房内。房间里，早已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顶级的指挥中心。“莫比乌斯”的实时监控画面，通过微型无人机和距激光拾音器，将教堂内外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手，始终悬在紧急干预方案的启动键上，从未放下。

楚曜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雕刻着古老纹章的橡木门。

教堂内部，光线幽暗。阳光透过巨大的彩色玻璃窗，洒下斑驳陆离的光柱，空气中，弥漫着松木、冷石与旧书卷混合的、属于时间的味道。

一位身着黑色正装、头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者，正背对着他，站在圣坛之前，凝视着一幅巨大的、描绘着圣人殉道的壁画。

“你来了。”老者的声音，如同从古钟中出，带着岁月的厚重与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转过身，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如同鹰隼般，锐利地锁定了楚曜。

他，就是克劳斯·冯·艾森伯格。

“我是苏瑾的儿子，楚曜。”楚曜微微躬身，不卑不亢。

克劳斯长老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许久。“你很像她，特别是眼睛。但，仅仅相像，并不足以让你站在这里。”

他迈开脚步，缓缓地向楚曜走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属于上位者的巨大压迫感。

“你向我们出了‘战书’。一个刚刚在娱乐圈站稳脚跟的年轻人，向一个掌控世界暗面秩序数百年的‘神’宣战。”克劳斯停在了楚曜面前，逼视着他，“告诉我，孩子，这是无知者无畏的鲁莽，还是……你真的认为，你有资格，掀动这场牌局？”

楚曜迎着他那几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平静地回答：“我来这里，不是因为无知，恰恰是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的敌人，是何等的存在。”

“我母亲，苏瑾，她用一生去战斗，想为我们建起一座可以抵御风暴的坚城。她失败了。因为她面对的，是一个可以随意修改游戏规则的‘神’。”

“所以，”楚曜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坚定，“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复仇，更不是为了建起另一座城。我的目的，是毁掉这个游戏，砸烂他的棋盘，让所有人都从他的‘剧本’中，解放出来。这，与个人恩怨无关，这关乎……我们两个家族，共同的自由与尊严。”

克劳斯灰蓝色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惊讶。

他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满怀仇恨的复仇者，或者一个前来乞求庇护的后辈。

却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思想如此成熟、格局如此宏大的……战略家。

“解放？”克劳斯玩味地重复着这个词，“你的敌人，是神。你拿什么，去解放？”

“就拿这个。”楚曜缓缓摊开手掌，那枚属于他母亲的、古朴的玉兰十字钥匙，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我母亲留给我的，不只是仇恨，更是反抗的武器和……血脉的钥匙。”楚曜直视着克劳斯，“‘审判书’，在我的手中。而我的血，可以证明它的真伪。这，就是我的资格。”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有力。

“我需要的，不是冯·艾森伯格家族的庇护。我需要的，是一个平等的、强大的、拥有共同目标的盟友。一同，将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拉下神坛。”

整个教堂，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克劳斯长老转过身，再次望向了那幅巨大的壁画，久久不语。

远在两公里外的指挥中心里，秦岚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克劳斯终于，再次缓缓地转了过来。他那双锐利的眼眸中，所有的审视与怀疑，都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属于战友之间的欣赏与认可。

“苏瑾想建一座坚城，抵御风暴。”他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也像是在对楚曜说，“而你……你想掀翻天空，重定秩序。”

“孩子，你比你的母亲，更疯狂，也……更勇敢。”

克劳斯·冯·艾森伯格，这位执掌着古老家族权柄数十年的老人，第一次，向着楚曜，露出了一个真正的、欣慰的微笑。

他缓缓地，向楚曜伸出了自己的手。

“冯·艾森伯格家族，已经等待一个能领导这场战争的继承者，太久了。”

“欢迎你回家，来自东方的、星辰与玉兰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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