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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字一号平日也是个一板一眼执行命令的,自然不喜欢镇抚使这样的做派。
但他与镇抚使共事多年,也明白镇抚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平时镇抚使像是怠惰因循、懒懒散散的样子,但若是轮到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镇抚使也确实智勇双全,甚至到了胆大包天的地步。
要知道大梁国的女人,想要有无上的地位无非就三条路:学究,从军,再就是入密调室。
大梁国学究之人如凤毛麟角,但真正王佐人才,就只有当世大学究李云馨了。
她自小熟读各类书籍,又深得大家真传,号称大梁治国理政第一人,但要成为这样的学究,没有厚实的底蕴是无法成事的。
若是从军,那就得像关风月那样,做一个当世无敌的女将军。但又有谁知道关家在后面付出了多少的资源来培养关风月呢?
最末就是去密调室,几乎永远只能潜藏在黑暗中,为皇帝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就算如此,像面前的少女一般的镇抚使难能可贵,尤其是密调室这样的黑色深渊。
要知道镇抚使官居四品,再往上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密调室主事人也不过三品而已,往下就是像自己一般的朝廷鹰犬,可谁又甘心一辈子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着?
甲字一号也想过离开,但是这位少女镇抚使平日也待他们不薄,不像其他城中的那些人只知道下达命令,少女镇抚使更会与他们一起,身体力行,亲自执行任务。
为此,扶阳城的密调室总镇抚司也相当推崇这位女镇抚使,下面的各个队长、特务、探子都非常喜欢这个稍微有点“人情味”的镇抚使。
“我们下去吧。”
黑衣少女收起自己的千里镜放入腰兜内,踩着屋顶边沿的瓦片从楼顶跳了下去,甲字一号见状也只能跟随,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等甲字一号落地,黑衣少女早已站在下方等待的黑色马车旁。
最靠近隆恩广场的一排房屋早已被密调室清空,里面住的人以及经营的商铺都给了银子以后让他们搬了出去,成为密调室的明哨,防止有人借着这些房子搞破坏。
而一般的百姓只能砸神祀后方和不远处的街道观看隆恩广场的大祭仪式,周围全都是密调室的特务人员。
一名挂着腰刀的蒙面黑衣人,对着黑衣少女单膝跪下:“镇抚使大人,甲乙丙队已经收拢完毕,我们直接撤回么?”
“撤回吧,现在隆恩广场已经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了!”
“得令!全体都有,上车!”
少言寡语,干净利落,动作迅速。
这是密调室一贯的作风,后方都是一排排收拢完毕的蒙面黑衣人,他们一样一人一把腰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执行自己上峰命令,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眼见黑衣人一个个登上事先准备的黑色四轮马车,满载密调室人员的马车已经先行驶出,不需要驾车之人的吆喝,光是看到这些黑色马车上绘制的银龙就让围拢在外的百姓根本不敢高声言语,只是默默的给密调室的马车让出道路,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招来密调室特务的拷问。
黑衣少女冷眼看着马车一辆辆驶离,就在她骑上马准备离开时,一匹黑马从外面反向奔来,骑在黑马上的也是一名密调室特务。
在不远处扯住缰绳之后,这名特务飞身下马,单膝跪在黑衣少女身前。
“见过镇抚使,有急报!”
说罢一份用黑绳捆扎的硬纸被递给了黑衣少女。她接过这叠硬纸解开黑绳,快速浏览了上面的内容,然后迅速塞入腰兜中。
“通知镇抚司情报处,汇总的情报我稍后再来审阅。皇帝召见镇抚司专事之人,需速去皇宫。”
“属下明白!”
密调室特务转身上马,黑马载着他向外奔去。
眼见最后一辆黑色马车驶离,黑衣少女这才骑上属于自己的黑马,一抖缰绳,驾着马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载着黑衣少女的黑马在闹市中奔过,纵然少女黑衣蒙面,透着一丝英武之气,但她的身份却让周围的百姓不敢抬头,纷纷为黑马让出道路。
纵然密调室已经不如百年前活跃,但它的赫赫凶名依旧存在,甚至已经到了能止小儿夜啼的地步。
不到一炷香时间,骑着黑马的黑衣少女出现在皇城大门口,守城御林军眼见一人黑衣黑马疾驰而来,大声呵斥:“什么人擅闯皇城?”
“吁吁!”
黑衣少女一拉缰绳,骑马缓步踱到那些守城的御林军面前,将随身腰牌掏出:“密调室镇抚司,应皇上召见,还不赶紧开门!”
“是密调室,快开宫门!”
那腰牌乃是银质雕双龙图案的腰牌,黑底亮面。
御林军自然认识这面腰牌,不敢阻拦,立刻让开一条路,任由黑衣少女骑马向皇宫方向绝尘而去。
“开宫门!开宫门!”
九道宫门依序开启,黑衣少女已经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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