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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茸牵着闻玉白的衣角,盯着他的背影、心猿意马地迈着步子。
他想象着那人脖子上环上项圈的样子,忍不住想到自己收紧绳子、将那人拉进到自己的身边,他可能会被勒得有些痛苦。但闻玉白的话,应该很能忍耐,只要自己伸手摸摸他的头作为奖励,他便会摇起尾巴,继续对自己言听计从。
想到这里,雪茸的心脏又一阵狂跳,已经到了有些失控的地步,感觉下一秒,兔子耳朵就要冒出来了。
于是手里的衣角攥得更紧了。
正在他面无表情地应对着心中的狂澜时,闻玉白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你还好吗?”他认真地问道,“你心脏跳得挺快的。”
雪茸眨眨眼睛,目光还是钉在他的脖子上挪不开。
见他没出声,闻玉白也不往前走了,示意他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歇会儿吧,调整好了再说。”
“嗯,不用。”雪茸含糊地应了一声,艰难地撇开了视线,把思绪拉回了正轨,“怎么样,有发现吗?”
“我们刚才走的路线,就是米蒂气味的轨迹。”闻玉白说,“再往前走一些,气味会更浓,但我不确定会有什么收获。”
雪茸一听,二话不说迈开步子:“先去看看再说!”
怕自己再因为奇怪的事情走神,雪茸默默和闻玉白错开一个身位,尽可能走在他的前面。两个人沉默着赶着路,一直走到一棵平平无奇的松树旁,闻玉白停下了脚步。
树下,有一片已经干涸的呕吐物,显然是昨晚米蒂留下来的。那孩子不知道糟了什么罪,大半夜的跑来这里来吐了一地。而周围的草丛有些凌乱、树皮也有被磕碰的痕迹,显然是发生了一些不太激烈的争执。
“气味就到此为止。”闻玉白说,“再往前就没有了。”
雪茸瞥了一眼那呕吐物,就迅速收回目光,还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躲到闻玉白的身侧,他才皱着眉说:“到此为止?难道说她就在这个地方凭空消失了??”
“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原路返回了。”闻玉白说,“但越靠近古堡的区域气味越杂,我没办法判断出返程的落点,唯一能确定的是,整个山区都没有米蒂活着的气味。”
“活着的气味”,指的是她本体散发出的气息,而不是她曾经走路、触摸、呕吐时,留在周围环境里的味道。
雪茸:“也就是说,在她的气味路径没有离开这座山的情况下,她本人就这样突然地、‘咻’地一下子就蒸发掉了?”
一个好端端的孩子说没就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简直比大半夜的闹鬼还叫人困惑与不安。
闻玉白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但气味可以。”
听他这么一说,雪茸似乎也想起什么来了:“你的意思是……火?”
闻玉白点头:“对。”
他们俩几乎同时回想起来在埃城的见闻,那时候,所有被关到地下室的受害者都没有暴露出一丝气味,究其原因,就是每个人进入入口处时,都会被幽火隔空“炙烤”一下,那便是他们最保险的“除味”方式了。
既然如此,那这里,会不会也用到了相同的方法呢?
一提到火,雪茸的积极性一下子就上来了:“对!这就对了!我来这里就是,就是因为这里生产火!也就是说,失踪的小孩之所以没有气味,并不是因为出走,也不是突然消失,而是被人用火除味之后藏起来了!”
“很有可能。”闻玉白的措辞还是这般严谨。
用火除味这件事情,两个人达成了共识,但他们也同样默契地没有提及孩子的生死——被那群人合伙藏起来的,到底是活着的贝蒂,还是已经死去的尸体,没有人敢保证,可被拆分成无数块、埋在各个角落里的塔兰,却是真的死了。
闻玉白说:“还是得尽快。”
也许还有救呢?也许慢一点就来不及了呢?
因为幽火的原因,雪茸想要破案的心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急切。可眼下,最棘手的问题显现了出来——人到底在哪?
火的本身就是没有任何气味的,所以想要依靠闻玉白的嗅觉去寻找,定是不可能的。而这座山虽然不高,但植被茂密、地形复杂,再加上那四处都是怪物巡视的四层古堡,想要靠地毯式搜寻找到孩子的藏身之处,怕是工程量太大、难度系数太高、耗时也太长了。
雪茸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说:“最简单明了的解决办法,就是绑个人过来问清楚,不说实话就崩脑袋!”
闻玉白平静道:“你猜是你绑人开枪快,还是他们原地撕票快。”
雪茸忿忿地撇撇嘴,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最后越想越烦,只能反咬一口闻玉白:“不是你说要尽快的吗?”
“也没让你这么快。”闻玉白说,“但有的流程确实是越快越好了。”
雪茸挑眉:“比如?”
闻玉白:“比如尽快找到剩下的骸骨,也许能给我们什么线索。”
雪茸摇头叹气:“这再快能有多快?”
闻玉白:“只要你跑得动,明天早上天亮之前全部搞定。”
“啊?什么??”这一句话让雪茸足足震惊了两次,“明早就能搞定……??等等,为什么是我刨??”
“兔子打洞,专业对口啊。”闻玉白说,“咱们各司其职。”
雪茸:“你就闻闻?体力活都让我干??”
“什么叫‘就闻闻’?”闻玉白转身向前迈去,“找东西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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