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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余晖不再,暮色降临,霓虹灯四起,整座城市像是一层墨色画纸上,被铺满了层层叠叠色彩。
小区里,每扇窗内透出来的光线,都是不同的颜色。
程厘换了一双鞋,匆忙下楼。
她看见容祈时,朝他手里看了一眼,笑着问:“你的酒呢?”
他双手空空,并且带着酒。
“去我家喝吧,”容祈朝着洋房的那个方向,微抬下巴。
程厘有些瞠目。
容祈:“爷爷奶奶回无锡了,奶奶大病初愈,想家了。我就让司机送他们回去住两天。”
老人总是眷念故土。
两人回了小洋房,果然家里空无一人。
连保姆都一并跟着两位老人回老家去了。
十月末的上海,早已经凉爽了下来,空中吹过拂过的夜风,带着凉意。
夜凉如水,倒是有点儿那个味道。
程厘看着容祈从酒柜里,取出洋酒还有红酒。
他问:“想喝什么?”
见她犹豫,容祈淡笑:“鸡尾酒?”
“你会做?”程厘惊讶问道。
容祈摇头:“没做过,但可以试试。”
“但是家里也没有工具吧,”程厘也去过酒吧,知道调酒师有一套繁复而又华丽的调酒装备。
容祈眉梢轻扬:“一切从简。”
很快,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橙汁,还有一瓶红色液体。
程厘凑近看了眼,红石榴糖浆。
容祈找了个密封的瓶子,将龙舌兰酒倒进去,又放了冰块和橙汁,举起来双手摇晃,冰块在瓶子里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程厘紧紧盯着瓶子。
直到容祈问:“什么眼神?”
“我在想,万一你把瓶子摇碎了,我是躲呢还是不躲?”程厘认真说道。
容祈挑眉:“为什么不躲?”
程厘无奈道:“因为你肯定是躲不了了,我一个人躲的话,多不好。”
容祈:“……”
“你躲吧,”容祈将瓶子哐当按在了大理石台面上。
程厘笑了起来:“那不行呀,我们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有福一起享可以,”容祈眼皮轻抬,声音透着些许那种少见的不太正经,“有难同当就算了。”
听出了他的戏谑,程厘跟着笑了下。
之后,程厘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看着他的动作。
虽然容祈不是专业的调酒师,但他这人好像天生有一种顶尖的学习能力,做什么都是一副得心应手的模样。
程厘边感慨边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没有你不会的?”
不管是从高中时代,还是现在。
他好像永远都这么游刃有余。
谁知容祈还真的,略抬头,角度微偏,摆出深思熟虑的模样,片刻后,淡淡说:“有。”
“什么?”程厘好奇。
容祈扫了她一眼:“暂时还没想到。”
呵。
呵呵。
怎么有人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就在她心底疯狂吐槽的时候,容祈已经将密封的瓶子打开,又找了一个玻璃杯,将石榴汁先倒进瓶底,又放入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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