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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此时的心情就和家里空了的灶台似的,黑洞洞空落落的。
她昨天买了块大肉,肥肉润锅熬了猪油,熬好的臊子被钟大丫带着孩子一顿全吃了…
不对,冯氏想起上次被臭丫头剜去了一半的酒缪,顾不上心痛,连忙起身去看她放在壁龛里的猪油。
打开门一看,哪里还有半点猪油的影子,只剩下油光水亮的碗底。
冯氏后槽牙都快咬断了,她的猪油!
东宝南宝一路跑在前面,时不时又跑回来催钟小小跑快点。
钟小小走得不急不缓,路上时不时地和村里乡亲点头打招呼。
当初冯氏给大孙子办满月时,村里不少婶子来帮忙,都认得钟家这口锅,心里止不住嘀咕,难不成冯氏是转性了?
钟大丫是怎么把这口锅从她娘手中给扣出来的。
钟小小走到村口都没人追出来拦她,害她白酝酿了一路的情绪,她还以为她终于有机会表演了。
回到家钟,今日的午食钟小小打算做小葱炒鸟蛋。
昨夜她看了会儿书,早上就有点睡过了头。
起床时东宝和南宝已经从山上掏了好些鸟蛋回来。
鸟蛋绿色的壳,比鸡蛋小,比鸽子蛋又大些。
正巧从冯氏那儿薅了猪油,就用小葱炒鸟蛋来开锅吧。
冯氏和钟大山从她这里占了那么多粮去,这点猪油不过是利息罢了。
隔壁郑氏见莫家中午烟囱竟然冒烟了,心下稀奇,难道莫家开始做午食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钟氏连稀的都没的吃,怎么可能有粮做午食?
郑氏在家转了转,心里跟猫抓似的。
最后她咬了咬牙,从锅里拿出大半碗冷粥。
原是要留着等刘大千回来吃的,装模作样端着碗踱到莫家院子门口,伸长着脖子往里院子里瞧。
“弟妹,做饭呐?”
见没人回她,郑氏索性伸手推开篱笆门,径直走了进去。
小黄跑过来赶她,“嗷呜嗷呜”地咬她的裤腿。
郑氏心下一嘻,都不会“汪汪”叫的,也好意思做看门狗?
她快走几步,刚走到灶间门口,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
三个孩子眼吧吧地围在灶台边。
郑氏没好气道:“弟妹,叫你怎么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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