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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远洲放好食材,回身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瓜。
这一揉,又把乔季同给揉恍惚了。
他蓦地想起来,余远洲去上大学那个夏天。他站在站台上抹着眼泪送。
临别的时候,他抽泣着许诺要和余远洲上同一个大学。
余远洲那时候也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好好学习。哥等着你。”
可乔季同终究是没能上成大学。莫说大学,高中都没去上。
他自觉自己背叛了和余远洲的约定,连带着再相聚都没有了底气。
可余远洲来d城车站接他的时候,眼里没有失望,只有心疼。
刚开始来d城打拼的那些年,余远洲总是来联系他,怕他冷了饿了缺钱花。可余远洲自己也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大学生,能帮的地方太有限了。
乔季同又不愿意累着他,便故意做出冷淡的样子,不主动联系。就连见面,乔季同都穿着最好的衣服,骗余远洲自己过得不错。
两个人的联系,隧着乔季同单方面的疏远而逐渐变少。但是彼此心里对对方的感情,却从未因联系的变少而淡去。
再见面,还是一样的热络,还是一样的为对方考虑。
就像此刻,余远洲不用多言,只是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两人就像又是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小镇里灼灼的夏季。
春节很快过去,转眼黎建鸣要开学了。
腿折了,课还得去。黎巧怡想把家里司机老郑安排过来,黎建鸣强硬地拒绝了。
一方面他不想被大姐知道自己在外面“胡作非为”,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天天和那么个秃老哥面面相觑。
毕竟黎少爷最重视“眼缘儿”。老郑的形象不说良好,及格都算不上。光脑袋,蒜头鼻,满脸横肉,开车的时候活像要去抢银行。
但乔季同不会开车,二丁家的助理也不可能总支使。
司机还是要找的。
黎建鸣登陆了招聘广告,一连面试三四个都没看上。
不是嫌这个胖,就是嫌那个丑。再么就是身上有洁厕灵味儿。
乔季同不知道他哪儿来这么多破事,看着越来越近的开学日期,心里不禁着急。
直到开学前一天,司机还是没找着。
乔季同不淡定了,问道:“明天怎么办?”
黎建鸣瘫在沙发上,颇为淡定:“没有司机,不去了。”
“要不然先打车?”
“不想坐公用车。脏。”
乔季同叹了口气。黎建鸣的洁癖可谓薛定谔的洁癖。
要说他多爱干净,那倒还不见得。内裤袜子一股脑地往筐里一扔,穿着外裤往床上躺。甚至乔季同感冒睡他床,第二天他也没要求换床单。
但其他地方又很严重。比如外面的门把绝对不碰,公共座椅绝对不坐,澡堂子在他看来简直是就是细菌培养皿。
反正外人就是自动带菌,认识了,这个菌就没了。至于黎少爷自己,那脚和脸一样干净。
乔季同试着劝:“···今天下午面试的那叔,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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