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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芸心中感动,只这一两句话就让她喜笑颜开:“主子放心,属下身上的伤不碍事,已经处理过了。”
流芸离开后,柳淳熙才闭上眼想着刚才的事,看来她今晚要去趟吏部侍郎的府邸了,不知流芸会不会将此事上报给父皇,她心中自是希望父皇不知道的,这样她若是今晚找到了些什么,那她手中就会握着一些把柄,是她握着而不是父皇握着。
不过…
柳淳熙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流芸说到底效命于蛛丝,也就是效命于父皇,她也不过是父皇安插在朝廷的幌子,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信。
没有一人是她自己的人。
此时正是午间,叶片被炽热的阳光晒得低下了头,蝉鸣声也一阵一阵地响起。
啧,白逸思心中不耐烦,用过午饭后没有休息多久,她就又要来打扫了,而且那午饭她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那是人吃的吗?三年前她就不吃这种食物了,明明是荤菜,但是里面却只有几片肉,素菜也没有一丁点油水,白逸思无端从这些饭菜中吃出了五年前的味道,这饭菜和她跟着老乞丐时吃的差不多。
但其实这样的饭菜在丫鬟中已经是最好的了,有哪个府上会给丫鬟吃肉的?不过白逸思这五年过惯了豪奢日子,曾经能吃下冷面馒头的她早已吃不下如今这样的食物。
她不满的除了饭菜,还有这个温度和这个时辰!
这个温度她应该待在房中,再放个制冷机在旁边,而不是在太阳底下扫着根本就没有落叶的地面!
该死的,公主府的要求这么严格吗,难怪每月都要买这么多丫鬟,打扫院中的人就要一整天一直打扫,不能看见一片落叶,她要是府里面的丫鬟她也想离开。
公主府每月都要买进许多丫鬟,府中买人时都是活契,要是不想在这里干了,月初买入月底就可以离开,还会把你这一个月的工钱结了,据说这个规定是公主定下的,外界的人听闻这个规定皆夸赞公主心善。
心善个屁!
那人要是心善就不会让人晒在太阳底下扫地了!
她现在非常想要将扫帚丢在地上,可她知道自己身后有人在盯着她,白逸思刚刚借着动作瞥了一眼,是个没有见过的丫鬟,应是张总管派来观察她的行为的。
她刚进府,自是应该派人守着她,看看她的行为是否得体,是否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要不是白逸思脑中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再忍一忍,晚上就能将那张脸皮剥下离开了,恐怕她早已经暴起了。
白逸思心中浮躁,手上的动作就越发用力。
“唰唰唰。”地面被扫出了巨大的声响,青竹看不见白逸思的表情,只能看到这人的动作,于是白逸思宣泄心中愤怒的动作落在了青竹眼中就是吃苦耐劳,有着使不完的劲。
青竹又看了一会儿,然后欢欢喜喜地离开了,她要去张总管那里复命了,她有预感,这个叫红花的应该能在公主府中长干,这人还被分到了公主的院中,她又能交到新朋友了。
等人走后,白逸思立马停下了动作,虽说没有直接将扫帚扔下,因为这会被暗卫看见,但是握着的扫帚也在她逐渐用力的手下发出嘎吱声。
她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撑着腰,大口喘着气,这是被气的,不是累的。
要死,她的腰好酸啊,该死的公主府,该死的公主,该死的张总管!
她决定了,等她今晚杀了公主后就去杀了张总管,一定要将她从腰处撕裂开,让她也尝尝腰疼的滋味。
计划好了后,没心没肺的白逸思破天荒的惆怅了起来,她抬头看了一眼高高挂起的太阳,被刺得闭上了眼: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还有两个时辰才到晚饭时间,她才能结束今日的劳动。
啊啊啊啊!
受不了了,谁来把她劈晕啊!
诶…等等,晕?
对了,她可以装晕啊,虽然倒下去会有点疼,但总比被晒干好吧。
想到这里,白逸思连抬头的动作都没有变,直接松开了扫帚,然后放任自己的身子倒下。
她等待着疼痛的到来,但她没能如愿,因为她倒在了一人的怀中,一股沁人心肺的香味争先恐后涌进白逸思的鼻子。
这股香味她前不久才闻到过,在岚越公主身上。
柳淳熙在屋内待的久了,看书看得眼睛酸涩,所以想要出门四处看看,放松一下双眼,然后她就注意到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丫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她记得这人,这人是今天刚买进府的丫鬟。
她皱起双眉,以为这人是在偷懒,于是缓缓走近那人,想要警告一两句,结果还有六七步的距离时这人手中的扫帚就倒了下去,随之倒下的是这人的身体。
柳淳熙心中一惊,快步走了过去揽住了这人,观这人脸色应是中了暑热,暑热严重了是会死人的,她不敢耽搁,直接将人横抱起,放在了自己的榻上,然后叫来了丫鬟,让人去找叶大夫,还让人喂了她凉水。
她心中略微焦急,一个新入府的丫鬟在进府第一日就身死,这若是传出去,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公主府一定会受到影响,而且父皇也…
白逸思不知道柳淳熙心中的焦急,她只想知道为什么刚刚在院中柳淳熙靠近她时,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而是等人到了自己身后,自己才发觉。
这不应该啊,她记得公主之前一直待在屋内,不可能在屋内看见她要倒下了立马冲出来吧,这速度她都不可能达到,所以一定是早就站在了她附近,可她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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