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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冰冷的寒意从陆千里的脚底直窜头顶。
陆千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去面对眼前的这个人,更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儿子……假使真的和姚菲菲有了孩子,自己要怎么办?
姚菲菲要怎么办?
自己的家庭要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冲击得陆千里快要招架不住了,他恨不得自己立刻从世界上消失。
姚菲菲看到自己公公这个样子,感到好笑的同时又有点难过,她拍了拍陆千里说:“好了好了,爸,是我瞎讲的,我会买避孕药的,我也不想这样要孩子的……”
陆千里抬头看她,说:“菲菲,我昨天……我真的喝多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程……”
姚菲菲打断了他:“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没有人能为自己发生的事情买单。再说了,昨天我也很开心啊,爸,就当昨天是个美丽的意外好了。”说完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自己穿戴整齐,一副坦然的做派倒让陆千里无所适从。
眼见姚菲菲要走了,陆千里心里倒是有一阵空落落的,他本以为姚菲菲的态度会很激烈,就像刚刚的亲吻一样,但姚菲菲好像丝毫不以为意,一个荒唐的念头从他心里产生了:到底是他睡了儿媳妇,还是他被儿媳妇睡了?
姚菲菲回头,看见公公的眼神愣愣的,全然没有平时的温和,也没有昨天的狂热,这种感觉就像是小学生作弊被老师发现了一样。
说实话,她刚刚心里是很不满的,做都做了,这个时候在这里扭捏作态有什么意思呢?
但一想到昨夜的癫狂,那种被充实的火热感受,姚菲菲的身体不由得颤动起来,她用一种近乎女王的姿态走到床边,轻轻地捏了捏又拍了拍床上已然失神的大龄男宠的脸,说道:“我走了哦,不要太想我。”
陆千里直到听见关门声,才意识到姚菲菲真的走了。
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瞬间爬上了陆千里的心头,又快速地占据了他全身,刺激着他的头皮,湿润着他的眼眶,紧握着他的心脏,最后重重一拳打在他的胃里。
陆千里狂奔到厕所,无数的污秽从胃里激射出来,强烈的刺激让他的喉咙猛地收紧,瞬间的窒息让更强烈的呕吐感席卷了他的食道,然后喷射出更多难以言表的秽物。
陆千里要死了,老陆又要回来了。
他猛地打开了淋浴头,冰凉的水珠从头顶飞流直下。
他生了一场病,把自己关在家里很多天,再出门的时候,身上都有老人味了。
他丝毫不在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盖住家里,盖住身上一直萦绕着的,若有似无的味道。
一个不属于这个家的味道。
一个他不止一次在梦里闻到的味道。
一个名叫姚菲菲的味道。
他发现自己是个懦弱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第一件事应该是去死,把名誉留给自己,把清白留给姚菲菲。这叫死无对证。
但他没能下得了决心,在生死关头,他犹豫了,又放弃了,当他认识但自己的懦弱已经到了无耻的地步时,他的反应是大哭了一场,没有节制的,歇斯底里的,哭出胆汁的。
解决不了问题的。
疾病找上了他。先是无止境的头痛,再是咽喉痛,然后是涕泗横流,忽冷忽热,疼痛从到骨骼再到内脏。
他无力地躺在床上,蜷起了身体,像是只僵掉的蚕。
他不敢闭眼,因为只要一闭眼,鼻子的感官就得到增强,枕头,床上,被子上,房间里,到处都是姚菲菲的味道。
不只有味道,还有她的声音……不对是呻吟,欢快的,放荡的,悠长的……姚菲菲似乎从来没有从这个房间离开过,她的味道声音甚至是身体都留在了这个房间里……他能摸到,那里是丰盈的胸部,那里是美丽的锁骨,那里是纤细的腰身……
他的身体热了。
他不敢睁开眼,因为只要睁开眼,姚菲菲就会离他而去,不会在他耳边说,用力……再用力一点……他抚摸自己的身体,脖子,乳头,小腹。
阴茎……他热得难受,降温只能靠手动……
“用力……”
“深一点……”
“啊……啊……”
“我……我不行了……”
“还要……”
“又……硬了……”
“轻……一点……”
快乐的巅峰是退烧,是火山喷发,是结节的块。
他的身体冷了。
他再推开门的时候,外面的世界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不知是因为阳光太刺眼,还是站在门外的姚菲菲比阳光还要夺目。
他要说话,姚菲菲一把把他推进房里,这个时候他觉得姚菲菲也太高了,好像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
姚菲菲关上门,阳光带来的温暖被挡在门后。
他不敢说话,捏着衣服,站在桌子的一角。
姚菲菲扯了张凳子掼到他面前,大马金刀地坐下,翘起二郎腿,露出了黑丝,她开口问:“你想怎样?”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姚菲菲哼了一声,双手抱胸,一脸不屑:“问你话,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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