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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槐此言一出,沈砚礼的眸中闪过一丝悲痛。
这一瞬间细小的表情变化,被司槐尽数捕捉,呼吸一滞,颤声道:“林太医,他……”
沈砚礼沉重的点点头,安抚道:“此事无关槐儿。”
司槐垂眸抿唇不语,他实在无法相信林宝臣的死与自己毫无关系。
能适应引心蛊的人,有多难培养,司槐很清楚。
那可是司徒青辰最得意之作,而现如今,这世上有人仅用半年不到便摸索到了破解之法,这样的人无论是谁,司徒青辰都不可能让对方活在这世上。
若说之前,沈砚礼也只以为是母妃想要针对他。
可而今看来,林宝臣之死,能牵连出的人,恐怕比他现在以为的还要多。
状似太平盛世下,暗流涌动。
司槐忽然叹了口气,看向沈砚礼,语气平和,“所以澜哥哥早就知道,吾体内有此蛊,却还留吾在身边?”
沈砚礼无所谓的笑了笑,“槐儿无错,为何不可留?”
司槐被他逗笑,他作为司槐,简直可以说是满身疑点。
到了沈砚礼口中,就轻飘飘的成了一句“槐儿无错”。
司槐猛然间又有了新的疑惑,缓言道:“所以说,澜哥哥当年是真的毫不知情吗?”
沈砚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揽过司槐的腰,埋头在他颈肩,低沉询问道:“槐儿,真想知道?”
司槐嗯了一声。
沈砚礼松开他,耸耸肩,一副摆烂样,“毫不知情,孤当年剿灭异族,甚至挨个抽巴掌问他们,把我的安儿藏去哪了。”
这当然是沈砚礼胡说的,他干不出这事,但却确实做了类似的。
围山数月,多次派人地毯式搜索,发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些可惜没当场死掉的人,最后也都是死在沈砚礼的严刑拷打之下。
只可惜,那时真的只有绝望。
无论沈砚礼想到何种办法,得到的结果都是失望。
季黎安失踪了,就那样一声不响的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如此沉痛的过往,此刻的沈砚礼终于能用一种相对轻松的口吻说出。
失而复得的喜悦,终是逐渐修复着那颗破碎的心。
司槐蹙眉心疼又愧疚的望着他,是自己让爱人等待太久。
沈砚礼刚想逗司槐开心,让他不要露出那样坚毅又令人心碎的表情,司槐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去书案前磨砚,取信纸,准备写些什么。
沈砚礼探究的凑过去在一旁看着。
【幽谷寻芳未有期,墨玉轻步绕庭前。】
落款是一个“魑”字。
司槐当着沈砚礼的面写密信,连落款都毫不避讳,这操作放眼整个九州大陆,也绝找不出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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