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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第1页）

她没有直接说太子或是郭家，但内情显而易见。

对北静王之子动手的那一定是北静王的劲敌，北静王的劲敌，除了太子别无他人。

而穆元湛，从他抓梁三元后便遭遇杀手，梁三元又得京官重臣庇护，敢触犯龙鳞勾结先制人，后制于人地方官员卖官鬻爵的，除了横行于京都朝堂的人除了郭家还能有谁，动了郭家，太子和皇后自然是不允许的。

穆元湛这样一来就摆明了与他们为敌。

且世子穆常允此次进京，不与他人亲近，却单单与穆元湛亲密相随，自然是更让太子猜忌他们双方要联手与太子为敌。

“先制人，后制于人”，太子便趁机要除掉穆元湛和穆常允，只是不想却都失了手。

沈云歌又想到周嬷嬷说的，梁梦梅与北静王暗下有联系，已经了然，梁梦梅是北静王想要拉拢沈伯庸的棋子。

那么，她母亲的死，是梁梦梅一手所为，自然，北静王在沈云歌心里亦成了间接害死她母亲的凶手。

还未走到铁网下的兽坑，便远远传来震荡耳膜的狮吼声和那铁链被拖动的“刷啦”声，将沈云歌的问话截断。

穆元湛没有立刻回应沈云歌的话，二人一直进了两层铁网间，再行半圈，穆元湛操纵脚下隐藏在木板底下的机关，“咔哒”一声，眼前一条一条横木铺的路向内打开，那个进入暗场的方形入口出现在眼前。

穆元湛先一步下去，随后转身伸手去接沈云歌，沈云歌没有伸手，垂眸道：“我自己可以。”

她以为他忘了，她是自己来过的，且只手抵挡了他布下暗器。

穆元湛自然没有忘，他伸手去扶沈云歌，纯粹是抓到一个能与她走近一步的机会，他只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而已。

他见她不肯伸手，也只好随了她的意，剑眉遗憾地动了动转身继续往下走，沈云歌便跟在其身后一步一步下了台阶。

把所有机关关掉，二人走过灯光微弱的长廊，随后进了第一个石室，石室内翳暗，穆元湛从长廊壁龛内拿上火引子点亮石室其他壁龛的油灯，瞬间石室内明亮起来。

三面墙前面的矛戈刀剑各种兵器映入穆元湛的眼帘。

沈云歌双眸也跟着一震，桃唇微动，“这…是你平常练功的地方？”她直视穆元湛。

穆元湛勾唇颔。

“七岁那年，母妃突然疾病而亡，丢下我和纯禧兄妹二人。那时我不懂前朝后宫的纷争，对于母亲的死只有悲痛没有其他揣测，是当时已经十五岁，谙得皇家险恶的二皇兄说过一句，‘满招损’，我才恍然大悟。”

“母妃生前受父皇宠爱，我与纯禧自然也得父皇看重，应了那句‘满招损’，正是因为父皇看重我们母子三人，才招来他人嫉妒，我才怀疑母妃的死因。”

“母妃没有母家势利，我亦无所倚仗，一个没有倚仗的皇子，偏偏得到父皇的宠爱，这不是一件好事，反而只会增添自己的危险。为了查询母妃到底是不是为人所害，为了皇妹有所依靠，自那以后我便如世人所说的，改了性情，文不习，武不练，做一个浪荡无所事事的废物皇子。”

但在人后，他从不曾松懈半分，十五岁未出宫前，入夜他会偷偷在自己寝宫习武到后半夜，一直到十五岁建府出宫他便仗着太武帝依旧的宠爱在这里建了地下练武场，到现在七年的时间里，更加精进自己的武艺。

那外面的狮豹大兽便是给外人做的障眼术。

也是他们所传的，昭王只顾吃喝玩乐。

“你刚刚说你的母妃是突疾病而亡？”沈云歌突然联想到自己母亲的死因，怎么那么巧，也是年纪轻轻突疾病。

穆元湛颔，眉心略蹙，深眸中难掩哀伤：“母妃先前很少生病，气色也很好，突然疾病而亡，经二皇兄提醒便越觉着可疑。可那时自己太小，母妃已经下葬皇陵快一年。想要查什么也无济于事。”

“你怀疑贵妃的死？那你怀疑的目标是……”沈云歌有些忌讳地缄口。

穆元湛眸光无所顾忌，坚定地看着沈云歌，“后来我更加确定，是因为，初时，皇后的人一直暗中派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若不是她还会有谁？只不过，我没有找到证据。”

沈云歌亦眉心一拧，现什么疑云似地道：“我母亲当年也是疾病，直到我有勇气打开她的棺材看到她那乌黑的骸骨，才确定她是中毒而亡……”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想要打开皇陵证实纪贵妃的骸骨是不是也如她母妃一样是乌黑的中毒迹象，那是一件极其非同小可的难事。

穆元湛亦想到过这一点，在天同，张婆子召了如何害死江欣华一事时，又有暗卫写信告诉他梁梦梅与蒲丽国人勾结一事，他便想到他的母妃会不会中了同样的毒。

因为郭定华亦暗地里与蒲丽国人有来往，他愈觉着极有可能他们都是从蒲丽国人那里得了同一种毒药。

可要证实，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沈云歌可以在荒地坟茔半夜撅坟，可皇陵岂是想挖便能挖的。

沈云歌明白了，为何那日她爬墙被他抓到，他为何会认为她是太子的人，“所以这么多年，你和皇后母子都相互提防？”

穆元湛眼神应是。

“所以，你去了天同府，误打误撞现梁三元与前朝重臣勾结卖官鬻爵的人就是郭家，梁三元在我们第一次离开漳平县时，趁机写信通报了郭家，他们便派了人来杀你。那第二次来的五个黑衣人便是他们专程来杀你的？”

穆元湛颔：“不错。”

这也就回答了进入暗场前沈云歌的问题。

这次穆常允和穆元湛同时受伤，就是皇后母子和郭家兄弟的手段。

问了这么多，沈云歌最想问的是，关于他和北静王。

“所以，这么多年北静王和太子争锋，你一直在暗自相助北静王，今后也会拉下皇后母子，助北静王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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