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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知道?”言寂殊拿起了另一根烟花棒,又在洛衔霜未燃尽的火光里燃起。
洛衔霜真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的,她道一面甩了甩燃尽的烟花,拿起另一根,并不急着要引燃,她道:“你啊,忙着看灯会啊。”
言寂殊一哽,想起来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只得不再提这个话题,换了个话题问:“你怎么知道我生辰的?”
洛衔霜看着她,借着闪烁的烟花看着言寂殊的眼睛——当真很好看,也真的很像那位尚书大人。
月华
早在她们初次相逢那一年的春天,洛衔霜跟着父亲进宫,遇见了那位刑部尚书,突然就想起来初二的烟花,和那时候身边的人。
初二。在洛衔霜和言寂殊在桥上看那满天的烟花时,洛老将军和夫人进城了。
洛衔霜一听着周围有人说“洛将军到了”,立刻转身看着秦姝言,道:“下次见,明年或许我要回来。我现在要走了。”
秦姝言眨眨眼,显然是没听见刚才路过的行人的话,但她还是说:“好,下次见。”
约莫半柱香后,洛衔霜坐在马车上,问洛将军道:“父亲,京中有没有哪家女儿下颌有一处胎记的啊?”
“啊?”不管是洛将军还是将军夫人都是一愣。
还是洛将军最先回过神来,他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说:“那人家女儿是能随便看到的吗?”
洛衔霜鼓了鼓腮帮子,说:“我问顾惜文去,他这一年多都呆在京中。”
“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洛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反而好奇起了洛衔霜到底遇到什么了。
洛衔霜拿了块路上买的糕点,不怎么在意地说:“就是出来遇到几个小孩,定然是没见过京城外的世界,有点没礼貌。”
洛衔霜说得委婉,但洛将军和洛夫人立刻就明白了——兴许就是因为这天生的发色和眼眸。
他们也确认了洛衔霜并不在乎他们是怎么说的,因为那句话换个说法就是“几个困在京城的燕,非要指摘北归的雁,我就不计较了”。
——就是没想到在将来的某一天,北雁也将被束缚在南方的高墙下,困了很久很久。
洛衔霜接着道:“你们不让我动手,然后遇到了一个女孩,跟我差不多大吧,下颌有一处比较浅的胎记,很好看。”
洛衔霜这一问顾惜文就真的问到了:那是秦家的大小姐,但是因为本人比较收敛,所以关于她的消息不多,只是知道生在腊八,性子有些孤。
洛衔霜不再去想当年,她看着言寂殊,心说:岂止啊秦大小姐,我总是比你先一步。
“当然是因为,我平易近人,关心你啊。”
言寂殊:“……”我就知道,问不出真话。
但言寂殊仍然觉得洛衔霜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没往那年春节上想,只当洛大小姐在边疆养成的习惯,总要知道身边人的些情况,这么想来也就很理所应当了。
“你别动啊。”过了会儿,洛衔霜扶着言寂殊的肩,示意要她站好。
言寂殊立刻警觉起来,盯着洛衔霜,手背在身后,下意识就准备着薅树叶上的雪捏雪团了。
正当言寂殊捏好了一个雪球,洛衔霜也有了下一步的动作。洛衔霜手背在身后片刻,又拿出来,很快地就要往言祭殊脖子那走,言寂殊心说我得快你一步了吧。
洛衔霜一眨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相信的人给了她当头一棒——言寂殊拿着雪球就放在了洛衔霜颈间。洛衔霜立刻后退,手里还攥着一根发钗,她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言祭殊。
言寂殊也是没想到自己猜错了洛衔霜的意图,还错得有点远了,她看着洛衔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话了。过了好久,洛衔霜别过头,道:“好啊,一腔真情错付了,就这样吧,该去睡觉了。”
言寂殊立刻扔开雪球,快步走过去环住了洛衔霜的手,轻轻晃了晃说:“衔霜——”
“洛大小姐——”
“理理我嘛……”言寂殊歪头看着洛衔霜,洛衔霜明显没真的气。
言寂殊正要继续说什么,洛衔霜先没忍住笑了,她压了压嘴角,嘴硬道:“哼,有点冷,也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心寒。”
言寂殊看着洛衔霜,突然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饴糖,在洛衔霜刚要说完话就塞到了她口中,洛衔霜一愣,剩下半句愣是没说出来。
“不生气了,再生气我也要生气了。”
“你还气上了啊?”
言寂殊再次看向洛衔霜,看见了她眼底的狡黠,心道不好,但还是没躲过洛衔霜的雪球。
言寂殊一边抬手挡下一边轻呼:“洛衔霜你幼不幼稚?还冤冤相报的?”
洛衔霜笑着,甩出了第二个雪球,带着她的话一起扔向言寂殊:“就这么幼稚了,怎么办吧?”
“那我当然扔回来啊!”
言寂殊说着,也向洛衔霜扔去了自己躲闪间隙争分夺秒揉出来的雪球扔向洛衔霜。
两个人也就是闹得不可开交,阵势蛮大,但说白了还是雷声大雨点小,谁都没真的较真,扔的时候也都是收着劲的,甚至未必能真的砸到对方身上。
“好好好我错了洛大小姐。”最后是言寂殊跑累了,赶紧认输求和。
理解一下,文官养出来的才女和出身武将之家的大小姐的差距,体力上当然是不一样的。
洛衔霜本也就好说话,闻言也停了下来,让彼此都休息一下。
过了会儿,洛衔霜走过去,问言寂殊:“要不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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