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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顿时一阵语塞,他慢慢放下葡萄,又慢慢地站起来,把凳子放好,很突然地说:“不对呢,这天气原因吧,怎么吃着吃着有些困呢?那我下午还有课要去,我休息一小会儿啊,你们慢慢聊。”
这会儿言寂殊也咳够了,恢复过来,一听这话便开始笑个不停,不时因为嗓子还有些难受又得轻轻咳一下。洛衔霜一边搭着言寂殊的背,一边也笑着,说:“诶,对了,我记得也有个什么吃完了便犯困,睡醒了没多久便继续吃饭的……”
言寂殊笑着,在长宁用语言做无谓的反击之前捂住了洛衔霜的嘴。
洛衔霜歪头错开,点了点头用眼神表示自己不说长宁了,便又对言寂殊说话:“你可小心着点,别一会儿嗓子哑了还赖我。”
“那不来你赖谁啊,是谁话说了一遍突然急转啊?”言寂殊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一眼洛衔霜,眼里一点凶意都没有,反倒是看着很乖。
洛衔霜稍微摇了摇头,看长宁想说什么的样子,但还是为了自己下午有精神些进屋休息了。她转而挽留一下王峥,说:“哎叔,走什么啊,快讲啊,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没有,我要告诉三殿下你让我背着他讲了。”王峥班真不假地应着洛衔霜,站起了身。
洛衔霜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至少是洛衔霜觉得的重点,说道:“好好好,那意思就是等他回来一起讲是吧?”
王峥一阵无言。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头,他对这孩子都是上一秒说不,下一秒又妥协的,他叹了口气,说:“是是是,我保证,等下午三殿下回来了给你讲一些。”
“好呢。”洛衔霜拉着言寂殊,道,“寂殊说要听点让人怀疑但又很真实的。”
“……”王峥停下脚步,说,“你不非要拉上人家都觉得不完整是吧?”
洛衔霜练练点头,毫不犹豫。言寂殊带着几分笑和无奈瞄了一眼洛衔霜的侧颜,一脸装出来的认真,说:“是啊王伯,讲都讲了,那不得讲些难得听着的?”
王峥视线在她们两个人身上转了好几圈,最后没说什么,转身走了,说:“我也去休息会儿,休息会儿下午做饭。”
你啊,你就惯着她呗,我说她天天没受过打击一样一点不收敛。
王峥转身,无声地吐槽聊几句言寂殊对洛衔霜无理由的统一口径和行动。
洛衔霜在王峥走后,转身看着言寂殊,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狡黠,言寂殊扬了扬下巴,说:“看我多好,配合是谁特别好?”
洛衔霜点着头,也同时用语言表示了肯定:“嗯——”
“对了,衔霜。”
洛衔霜递了颗糖给言寂殊,言寂殊也刚巧开口叫了她。洛衔霜想也不想便应了声:“什么事找我,说吧。”
言寂殊故意绕了个圈子,把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压了回去,先是说:“你瞧你这语气,不知道的以为是说什么都能实现的一样呢?”
洛衔霜笑得得意,随口就承认了过来:“洛大小姐当然是这样的。说吧,对你可以有求必应一下。”
“真的假的?”言寂殊闷着坏,但真的一点没表现出来,直到洛衔霜点了头再次确认她才继续说,“那这样,讲讲你刚不让王叔说的事?”
洛衔霜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看样子是很想冲刚才那个胡乱答应的自己桶上一刀子的。
言寂殊靠近了些洛衔霜,语气含笑,故意道:“洛大小姐,要反悔啦?”
洛衔霜突然一下没反应过来,但仅存的理智还是没有让洛衔霜立刻回应,而是说:“什么洛大小姐,现在是皇后了。”
“哎呦,共用一个身体,累不累啊?”言寂殊轻笑了一声,打趣说,“要不换洛大小姐出来会儿?我不拿喜欢这个身份。”
这最后半句话,倒是真情实感了。
洛衔霜总算最好心理准备,切换回了洛大小姐的身份,说:“好吧,听到你的诉求了,洛大小姐出来一会儿好了。”
“要给我讲了?”言寂殊的眼睛里突然就漫起了期待。
洛衔霜看了会儿言寂殊,有些许走神,最后说:“将就讲吧,其实也没什么的。”
“那我也要听。”
那时候洛衔霜也就六七岁的样子,虽然已经开始在演武场拿着木剑练练琴,还练得很熟。但说到底也就是个孩子,小孩的天性还是要有的,所以洛衔霜也总爱跑到厨房那一圈“偷鸡摸狗”。
言寂殊喊了停,说起:“不是,洛大小姐,明明能光明正大的去,你为什么非得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的?”
洛衔霜抿了抿嘴,蹭蹭鼻尖,含含糊糊地解释:“那不是……以前我是这样的啊。然后有一次我娘养了个兔子,我给拎去厨房了。”
“你,”言寂殊愣了愣,语气里满是不确定,“给它吃了啊?”
“不是,我没那么大胆的,就是一不小心把它毛给就是焦了一块。”洛衔霜看着言寂殊似乎有话要说,又很不确定的模样,补充了半句话,“就是你想的那样,烧到了,糊了,之后我就给剪了嘛。”
“啊?”
言寂殊没能把洛衔霜被限制进厨房的事和这个联系起来,想着能有多大不了的。就听洛衔霜又说:“本来剪一块还好,但我又嫌太丑了,多剪了些。然后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洛衔霜没说完,言寂殊就已经猜到了——大概率秃了,彻彻底底的秃了。
“是个长毛兔。”洛衔霜很平静地又添了一句。
好。
罪名成立但罪不至此,必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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