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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图斯立刻对我拉弓,但因为我带着只有眼部开孔的全包式头盔,我只能看到我面对着的强盗骑士乔治,对于射来的火箭,乃至后方的提图斯和脚下的地面,我都看不到,我的脑袋里只有把面前的这个敌人撕成碎片。
我只能在火箭朝我飞来的一刹那,因刺入鼻腔的危险气息和对火焰的原始恐惧,如森林中捕食者般敏锐的感官使我下意识地侧过身子,勉强地躲过了火箭的直射。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那火箭箭头在空中爆出的火星“恰好”地落到了我的斗篷上,“呼!”不知是什么油脂或者其他液体能引发如此剧烈地燃烧,配合着碰巧吹来的一阵风,我的斗篷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我立刻扯掉了斗篷,但在这个间隙,强盗骑士乔治已经冲了上来。
现在的我几乎任何防御的概念,尤其是对于这种近战攻击,我立刻双手抓住剑柄,一个正手斩大力劈向了他攻来的剑刃,直接把他的剑刃打到了身下,然后接着顺势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乔治当然也明白我身处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自然避其锋芒,在第一击未得手后就准备侧闪,躲过了我的撞击后本想攻击,但我立刻一声嘶吼,继续朝着他扑了过去,我们两个过分贴近的距离让他举剑都困难,他想要使用摔技,伸腿去拌我的腿,却没想到我直接在一次斩击中甩出了长剑,逼迫他躲避后一拳打在了他的面门上,这一拳直接干碎了他的鼻梁骨,手套上的铁片也刮破了他的面门,鲜血横流。
与此同时,提图斯也射出了第二发火箭,穿过链甲杉的孔洞引燃了我的武装衣,这本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被我给了一拳的乔治左手偷偷地摸向了腰包,在挨打的同时还不忘给我的身上泼了层猪油,油脂和鲜血混在一起,我盛怒之下根本就没有发现,就算之后路希娜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想要冲上来帮忙时也已经晚了,紧接着提图斯就调转了目标朝着路希娜拉弓射箭,迫使她停下了脚步。
我的衣服迅速燃烧了起来,整个人化作了火人,迅速升高的温度加热着外面的链甲杉,让本是为了保护身体的铠甲成为了酷刑的烙铁。
这焚烧皮肉,黏连衣物和身体的剧痛足以让正常人直接失去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在地上疯狂打滚,只为求得一线生机,但在这驱散了恐惧的药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神明赐福的影响下,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没有让我退缩,反而激起了我的愤怒和野性,让我顶着火焰,如同那些自燃的殉道者一般发出无畏的怒吼,再次扑向已经满脸血的乔治。
乔治此时已经有了些退意,他挥剑想要逼迫我后退,可我现在岂是他一剑能逼退的?
被烈火燃烧着的身体扑向他,剑刃砍在链甲杉上冒出几点火星,比起我身上的火焰不值一提!
然而,他实际上是想要用些阴损毒辣的招式,比如——他一脚踹到了我的裆部。
同样,在我那狭窄的视野中,我根本无法注意到他在某个时刻已经准备好了这下三滥的招数。
剧痛在瞬间剥夺了我的身体机能,乔治借着这个机会手上的剑刃变线后一刀砍在了我护甲薄弱的腿上,仓促之下他的刀筋不正,伤口不深,却也成功地让毒素进入了我的身体,让我的小腿开始麻痹,但我的身体还能动!
他的这些把戏只会让我更想把他撕得粉碎!
我大吼一声,让痛苦和愤怒压制了身体上组织坏死导致的不协调感和对死亡的恐惧,压榨着这残破躯体的最后一丝力量,我大跨一步,左手一拽,成功地抓到了他的衣服,再次朝着他的左脸狠狠地来上了一拳,怒吼声中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把他的脖子都打得脱臼,差点当场断气,脸上更是直接血肉模糊,头上的头盔连同嘴里的好几颗牙齿都飞到了空中。
我把手里的乔治,这个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强盗骑士像是布娃娃一样轻而易举地甩到了地上,紧接着如同愤怒的巨熊一般,朝着空中大吼一声后冲过去,跳起来,照着胸口用力一踏,把他的胸腔直接踩了下去,大量鲜血从他的口鼻中冲了出来,宣判了他的死刑。
就在火焰和毒素一起吞噬着我的生命,将我引入死亡的时候,路希娜冲了上来,她终于结束了那段漫长的祷告,她抱住了我的身体,丝毫不畏惧我身上燃烧的烈火。
短暂的剧痛后,一股温暖充斥全身,我身上燃烧着的火焰开始镀上了一层金色,变得神圣而高洁,我就如同点着圣火的火炬,在地面散发圣光的太阳,一股不同于之前暴戾残忍的勇气和斗志让我眼中的血丝快速消退,我攥紧了双手穿戴着的铁手套,向前一步,将路希娜护在了身后,然后,如巨人般矗立在那里,迎接从不同方向袭来的箭矢。
对的,从一开始这就并不是两个人或者四个人的决斗,从这两群水火不容的人们遇见的那一刹那,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血腥械斗就已经不可避免。
我们知道,他们也知道。
大部分箭矢未能对我造成实质伤害,但还是有数只穿甲箭射穿了我穿着的链甲杉和武装衣,扎进了我的身体,未被灼烧到坏死的身体流出鲜血,起效的毒素麻痹神经,而我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能再动,也无法再动。
像一个燃烧着圣火的火炬,一段点燃了烽火的城楼,一尊为殉道者铸就的雕像。
我听见了少女的啜泣,但那只是一瞬的个人的被现实碾碎的悲伤,曾有一个人希望为人民带来幸福与和平,现在,她要从这里开始,真正地开始无止境的战争,对所有邪教徒,对所有犯罪者,对所有异端,对曾经恪守的道德,对之前犹豫的自己。
为了最后的黎明。
在“圣火火炬”的背后,路希娜转过身,举起军刀,“我,路希娜·科尔涅利,一神教的宗教法官,异端审判官,新朗贝锡斯城的圣事领主,在此宣布主的旨意——他们是主的敌人,是需要铲除的恶魔。所以,不要犹豫,不要彷徨,不要害怕,为荣耀我主,去吧!把十字架染红,作为你们的徽号,你们就是‘圣教十字军’,黎明修士会的诸位会带领你们,而主则会保佑你们战无不胜!”
作为一神教的高级教士,在这个教会尚未完全站稳脚跟的时候,她,确确实实地拥有建立“圣教军”和军事修会的权力。
“我宣布,圣教骑士团就此建立!从此日开始,我们要发动一场神圣的战争,向着一切罪恶,一切恶魔,一切邪教异端开战,去吧,参加荣耀的战争!”
“与神同在!!!”路希娜嘶吼道,随着她的情绪愈发高涨,声音愈发高亢,意志愈发坚定,精神越发疯狂,我身上的圣火燃烧得越发剧烈,那感觉好似真的在某一瞬到达了他们口中的“天堂”,而我竟奇迹般地从箭雨中活了下来,直至路希娜率领黎明修士会以及那些年轻人发动了冲锋,我也还在原地燃烧,作为一盏不朽的火炬,如灯塔般照亮他们的前路。
黎明修士会的战斗修士们举着盾牌和武器结阵冲在最前面,喊杀声震天,提图斯手下真正算得上骑士的人不超过两手,面对着已经全副武装斗志昂扬战斗经验丰富的黎明修士会,他们连半分钟都没撑过去,光是托马斯修士那身全身铁板的重甲搭配上他那把恐怖的一米八巨剑就能冲入敌阵,把这些只会下作招式、根本不知道战场恐怖的流氓们像是切菜一般砍杀,骑士们冲上来也只能抗住他最多三下,而他最快可以两秒发出七次斩击!
自托马斯修士冲进敌阵后,敌人的鲜血化作猩红的风暴环绕着人高马大的托马斯修士,断肢、脏器、不知道谁的脑袋还有不知道谁的尸体铺满了长着青草的泥地。
年轻人们和流氓们打成一片,而黎明修士会则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收割着敌人的首级,每一个人都有着让人眼花缭乱、心惊胆战的技巧和无情的坚定的战斗意志,没有人会去多看那些身首异处的敌人一眼,也没有人会在意这片土地已经被鲜血浸透。
泥水和血水掺杂在一起,化作让人作呕的猩红溪流,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浸泡,混杂着血肉模糊的断肢、断裂破烂的武器、残缺不全的盔甲、到处乱滚的人头、生扯下来的毛发、半死不活的伤员、连绵不绝的惨叫,自这片略高的平原上流向四周,让所有见识到此等场面的人都感到一种发自本能的不适和胆寒,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到了最后,当一切落幕之时,敌人死得死,逃得逃,提图斯死于乱军之中,不知被谁抹了脖子,连同身上的财物一同拿走,而那盏“火炬”连同拿着军刀的少女一同在黎明修士会的护送下离开了此地,后面赶来的城市卫队看到托马斯修士那副满身鲜血的杀神样子根本不敢出手阻拦,更别说后面还有一批杀红了眼,似乎随时都会再次大开杀戒的年轻人。
火炬已经点燃,但这把火会烧到哪里,烧死什么样的人,自它点燃起,就不再完全归于始作俑者路希娜的管控了,不知她是否做好了成为千古罪人的准备,亦或是她从未在乎过自己的名声。
2.黑暗与光明
维伊领,位于罗曼王国西南部的伊达拉里亚地区,整个地区都以保守的思想和对于宗教的执着为荣,路希娜就出生在科尔涅利伯爵领下的维伊领。
路希娜的童年过得算不上有多愉快,科尔涅利家族人丁兴旺,光是她这一代就有十个男丁,她直接被排到了老九,又是唯二的女性,自然从小就不怎么受重视。
她的父亲不是没有想过让路希娜去当多神教中的“贞女”,但对于从小就倔强且讨厌条条框框的路希娜来说,去当禁忌众多的贞女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可似乎,路也只有这一条,路希娜不想无所事事,像个闲人,便只得为此努力。
为她指明新道路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那场瘟疫席卷了整个伊达拉里亚地区,无数平民惨死乡野,也有不少贵族中招,但好在贵族们平时吃喝不愁,身体不错,再加上对于宗教的虔诚和职位赋予他们的力量,没有几个贵族真的死于这场瘟疫,可平民——
路希娜直到现在还记得那座垒到城堡墙壁高度的尸山,一个看上去已经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妪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麻木地走到那尸山的跟前,让手上的火炬把她和这尸体堆砌的高山一同烧成灰烬,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和呛人的烟味在维伊领的空气中弥漫,最终连同焚烧产生的黑烟一同消失在空中。
家族里的兄弟姐妹们大多对这些场景毫不在乎,只会用细麻的手帕捂住口鼻,皱紧眉头,赶快离开那散发着恶臭的源头,对于这些未来大多会靠为多神教做事,为伯爵、公爵,甚至是国王做事的“栋梁之材”来说,化作灰烬的那些尸体只不过是已经不能继续缴纳税款的恶臭垃圾,他们恨不得赶快把尸体连同上面的疾病和诅咒一同烧干净,为之后新来的人们腾出空间。
大概是因为童年老是被格里欺负又总是被露娜保护的缘故,也有可能就是天性如此,情绪丰富的路希娜根本无法直视那些因亲朋逝去而悲痛欲绝的人们,无法在人烟稀少、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村庄里多待上一秒。
根本不可能忽视的底层人民的哀伤让路希娜注意到了一群从未被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看在眼里的人们,这也让她开始思考,家族的长辈们注重的那些多神教的仪式全都是为了国王、为了统治者服务的,他们备受贵族的欢迎,为家族带来了无数的财富和名声,她承认。
但是,这些人们,这些在瘟疫来之前努力生活,有时欢声笑语,有时高声歌唱,有时激烈争吵,有时大打出手,充满了不同于家族的人情味的人们,为什么他们就一定要忍受这种至亲离别的苦楚?
一定要如此的不堪和痛苦?
路希娜的同情心促使着她探寻问题的答案,促使着她去和这些人接触,促使着她去了解她这个含着银汤匙出生的贵族小姐从未了解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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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收拾完行李离开了家。去母亲生前做手术...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脑海里闪过的摄政王宋以桉的脸。皇叔,再见了。你讨厌的拖油瓶,终于不会再打扰你了...
一起吗?大概是不能一起了。魏青澜在心里想,希望到时候夏淮烬打开,是真的会觉得很惊喜。毕竟放了他自由,他可以跟任何人随便谈恋爱了。...
本文前期偏剧情微群像孩子是男女主的。沈穿越了,穿成了里的女配。女配不知为何嫁给了男主,男主和前女友有一个崽但是她嫉妒男主前女友,所以暗地里欺负继子却在一次作死后让男主抓住了,后果当然毫无例外的死无全尸了刚穿来时,管家例行公事,弯腰问太太,要给先生打电话,催他回来吗?什么?!催他回来?沈溪惊恐的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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