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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熟悉的声音,感受到温暖的怀抱,那紧绷的弦好像被融掉了,遥知新呢喃道:“径幽,冷。”
曲径幽抱起遥知新就要走,却发现遥知新的双腿被施了禁制,挪不开,她眼角瞥向后面,红色飘带似长了眼睛,将遥知新的腿与地面隔开,斩断了禁制。
雾栖道:“径幽仙子,我家小宫主还没让她起来,你不能带她走。”
曲径幽掌心微微用力,将方才送出的玉收了回来,冷冷道:“云影殊若问起,你如实回答便是。”
曲径幽担心云影殊去香炉峰要人,于是直奔有心客栈。
正在招呼客人的穷非看到曲径幽抱着一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不用想也知道她怀里的人是谁。
穷非跟着上了二楼,本想着帮忙,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房门便被曲径幽关上了。
曲径幽把红色外衣随手扔到一边,将遥知新放到床上,指尖绕着知新的眉心为其疗伤。
一股股暖流顺着眉心贯穿全身经脉,遥知新道:“径幽,我没事,别再耗费灵力了,我缓一缓就好了。”
曲径幽不放心,摸了摸遥知新的额头,又摸了摸手,道:“还是很冷。我抱着你吧,我身上暖和。”
看遥知新没作声,曲径幽爬上床,将遥知新搂在怀里,道:“暖和多了吧。”
遥知新道:“你身上总比我暖和许多。”
曲径幽道:“知新,你怎么会去仙都?”
遥知新轻叹道:“有人抢走了我的留痕丝,我便阴差阳错到了仙都。”
曲径幽本想问问遥知新脸上的伤,但担心伤及遥知新的自尊,于是没开口问,毕竟被人掌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遥知新道:“径幽,那件红色披风放哪了?我还得还给云影殊。”
曲径幽道:“放心吧,没扔。你如今成了仙侍,再想回家可没那么容易,你在仙都这几天不好过吧?”
“还好。如果你能留在仙都和我作伴,我就更好了。”遥知新道。
曲径幽顿了顿,道:“好。”
遥知新本以为曲径幽定是不会去仙都陪她的,毕竟她不喜欢那里,她道:“你不怕被你师父知道了?”
曲径幽道:“知道了再说。”
遥知新转身,面对面看向曲径幽,道:“每次都是你救我于危难。先生说,我的魂魄千疮百孔,像我这样的残魂碎魄,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曲径幽道:“没事,我保护你,你不用担心。”
遥知新道:“你保护我?一辈子吗?”
曲径幽点点头,道:“嗯,一辈子。”
遥知新只当一句笑谈,道:“如果将来你嫁人了怎么办?”
曲径幽斩钉截铁道:“本仙清心寡欲,从未想过这些事。”
遥知新“哦。”了一声,便闭目而眠了。
曲径幽听到简单的一个“哦”字,眉头一挑,‘哦’代表什么意思?知新是不相信她说的?还是说,她在知新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仙子?
铃铛叮咚
遥知新猛然想起天街的事,睁开眼,顿了顿,道:“径幽,前几日我在天街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人,柳叶遮面,身披绿衫,神神秘秘的。”
曲径幽道:“她手上是不是戴着一枚玉扳指?”
遥知新想了想,道:“对,对,她还说她叫鬼姬,你知道她?”
曲径幽道:“她是鬼界之主,就连云影殊这个常年往返三界的人,也不曾见过她的真容,还有,她不是叫鬼姬,鬼姬只是鬼修们对她的尊称,就相当于仙界的仙尊,我们的仙尊叫虞璠,但鬼姬叫什么,这就无从得知了。”
她之前在桃源秘境只打听过仙界的一些事儿,鬼界的事她还从未了解过。遥知新睡意全无,她居然和鬼姬聊了那么久,还和鬼姬一起逛街,还说鬼姬是个好鬼,天啊。
遥知新道:“那她脾气好不好?”别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把她给得罪了。
曲径幽笑了,道:“你放心吧,她应该没生气,如果真生气了,你还能活着走出天街?估计早就把你抓去喂小鬼了。”
遥知新长舒一口气。
曲径幽道:“现在感觉如何?还难受吗?”
遥知新道:“有一点,而且还很冷。”
这么久了还冷?曲径幽道:“你哪里难受一定要说,不要忍着。”
遥知新感觉肩膀很难受,但她不敢说,她担心被曲径幽发现身上的伤疤,万一那伤疤是什么不好的证明,怎么办?虽说伤疤被四娘遮掩起来,但也不知四娘的灵力能不能骗得过曲径幽。
遥知新背对着曲径幽静静躺在床上,身上疼得睡不着,起初是肩膀疼,而后,痛感蔓延到整个胳膊。
遥知新捂着胳膊,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扰道:“径幽,我难受。”
曲径幽坐起,掀开遥知新的衣服,看到锁骨下方的抓痕,道:“蛇毒!”宜眠打人又下毒,真是够狠的。
遥知新道:“蛇毒?我怎么会中蛇毒啊?”
曲径幽道:“眼下没有祛蛇毒的仙草,你忍一忍,一下就好。”
遥知新还没来得及问,却见曲径幽慢慢靠近,冰凉柔软的双唇覆在她滚烫的伤口上,让她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遥知新道:“你这样不会中毒吗?”
曲径幽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清理着毒血,等祛除干净之后,才发现遥知新已经睡着了,见知新睡得香甜,她像被传染了似的,也跟着困起来。自从和遥知新分开后,她还没睡过安稳觉,如今知新在怀,让她心里无比踏实,不消片刻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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