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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墨玉簪冲进议事厅时,檐角铜铃正在疯似的震颤。
青砖上蜿蜒的血线突然腾空而起,凝成锁链缠住大房手腕的翡翠扳指。
他指甲暴长三寸,生生剖开自己眉心。
"魔渊血脉才是祁家正统!"
那滴黑血坠地的瞬间,整座厅堂的地砖哗啦啦翻涌如浪。
我袖中护心镜碎片突然炸开,飞溅的青铜渣滓割破掌心时,竟与当年被推下荷花池那日,指甲缝里嵌进的青苔腥气如出一辙。
祁煜琛踹开楠木屏风闯进来时,我腕间金纹正在吞噬玉扣上的凤尾纹。
魔气顺着祠堂方向涌来的阴风往骨头缝里钻,恍惚看见十四岁那日,大房往我药碗里添朱砂时袖口沾的墨菊暗纹。
"双生契印要见血!"
祁煜琛的吼声裹着妖力震碎雕花窗。
他徒手捏碎大房抛来的玄铁令牌,断口处滋生的黑雾里竟爬出个浑身长满眼睛的婴孩。
我喉咙里的锁链突然实体化,勒着那块未成型的当家印碎片捅进他心口。
血溅在祁家宗谱上的刹那,灵泉从地砖缝里喷涌而出。
祁煜琛腕骨被我腕间金纹绞出血洞,却死死扣住我长出骨刺的手:"三十三重幻境里,你替我挡过三次剜心蛊——"
大房掐着魔婴扑来时,我簪头的玄鸟突然啄碎了护心镜残片。
镜中映出祠堂暗格里那盏长明灯,灯油分明混着我三年前被毒哑时咳出的心头血。
噬魂草灰在灵泉中沸腾,将魔婴烧出个透光的窟窿。
"双生契要吞了当家印!"
祁煜琛的妖瞳渗出血泪,徒手掰断我腕间啃食皮肉的金纹。
断裂处喷出的血雾里浮着无数细密咒文,竟与昨夜子时灵泉里浮现的婚书残页笔迹重合。
大房拽着魔婴脐带状的契约锁链勒住我脖颈时,祠堂突然传来祖父临终前摔碎药碗的脆响。
"接着!"
祁煜琛将半块玉佩拍进我锁骨凹陷处,那处旧伤是他去年猎场遇刺时,我替他挡箭留下的疤。
当家印碎片在血脉中重组的剧痛里,我摸到他后颈被家法杖责的棱形疤痕——原来那日刑堂起火,竟是他在火中替我改了命盘。
玉佩合拢的瞬间,魔婴爆开的黑血凝成卍字符印。
大房腕间契约锁链突然反噬,将他绞成漫天飘散的纸灰——那宣纸纹理分明是我去年被迫抄写百遍的家规用纸。
当啷。
双生玉佩坠地时,祁煜琛腕间金纹正顺着我指尖往心口钻。
灵泉水从房梁倾泻而下,冲开地砖里埋着的三十六颗镇魂钉。
我弯腰拾玉佩时,现他皂靴边缘沾着星点朱砂——与那日我在书房密室找到的巫蛊人偶眼眶里的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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