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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的霉味裹着土腥气往鼻腔里钻,祁煜琛的体温透过衣襟渗进来,我才现他后背的衣裳早被血浸透了——刚才挡在我身前硬接那道阴风时,他肩上那道伤口根本没止住血。
"阿琛,你流血了。"我指尖碰了碰他锁骨处的血渍,声音颤。
他低头看我,额被汗水黏在额角,眼睛却亮得惊人:"清儿,你听。"
远处脚步声突然密集起来,像有几十个人正踩着青石板往这边跑。
混着铁器相撞的脆响,还有个公鸭嗓的尖笑:"祁三少奶奶不是厉害么?
让她再用符咒啊!
大夫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夫人的暗卫。"祁煜琛把我轻轻放在地窖的青石板上,从腰间摸出火折子引燃墙根的火把。
跳动的火光里,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清儿,等下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别松开空间玉牌。"
我攥紧腰间的玉牌,灵泉在空间里翻涌的热度透过掌心传来。
忽然想起上辈子也是这样的绝境,我被大夫人的人堵在柴房,抱着刚出生的小世子瑟瑟抖。
那时候祁煜琛还在边关,等他赶回来时,我已经被灌了哑药,小世子
"清儿?"祁煜琛的拇指蹭过我颤的眼尾,"别怕,这次有我。"
脚步声在头顶炸响,地窖的木梁"吱呀"一声裂开条缝,尘土簌簌落下来。
我抬头正看见几片碎瓦掉在脚边,公鸭嗓的声音更近了:"在这儿!
地道口有火把光——"
"捂住耳朵。"祁煜琛突然把我按进怀里,雷火在他掌心凝聚成碗口大的光球。
我听见头顶传来重物坍塌的轰鸣,混着暗卫的惨叫。
等他松开我时,地窖的入口已经被碎石堵了个严实,只漏下几缕细弱的光。
"他们进不来了?"我扒着碎石堆往外看,却见缝隙外闪过几道黑影,有人用刀背敲着石头:"祁三少,你护得住一时护得住一世么?
大夫人养了二十个控尸人,这才派了三个来试手——"
"试手?"祁煜琛的指节捏得白,"原来那些活尸是试我们的手段。"他突然转身抓住我的手,"清儿,空间里的灵泉能不能"
"能。"我知道他要问什么。
上辈子我死的时候,空间里的灵泉还剩半池,如今重生回来,我日日浇灌灵植,灵泉早就满得要溢出来。
我咬破指尖在玉牌上画了道引灵诀,清甜的泉水立刻顺着指缝流进祁煜琛掌心,"阿琛,喝下去。"
他没犹豫,低头含住我掌心的灵泉。
我看着他眼底的血色一点点褪成清亮的黑,原本苍白的唇染上淡粉,连肩伤都以肉眼可见的度结痂。
他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我后腰的空间玉牌上:"清儿,试试把灵泉引到我灵脉里。"
我一愣,突然想起空间里那本残卷上的记载——灵泉与术法同根同源,若能以血为媒,施术者与空间主人可共享灵力。
我咬着牙将灵泉顺着他的脉搏往里送,就像从前浇灌空间里的灵竹那样。
"轰"的一声,祁煜琛周身腾起金色的光雾。
雷火长矛从他指尖凝现,矛尖却缠着灵泉特有的青碧色光晕。
我感觉自己的灵识突然与他连通,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灵脉里翻涌的力量——那是雷火的暴烈,混着灵泉的温驯,像两股绳子绞在一起,越缠越紧。
"清儿,抓住我。"他转身将我圈在臂弯里,长矛指向地窖入口,"我们出去。"
碎石堆在金光里簌簌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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