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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序:“你知道这次期末考试关系到你的保送名额的吗?”
梁梦因很固执,又说了一遍:“我的狗没了。”
陈时序:“你知道这个保送名额对你有多重要吗?”
梁梦因咬着唇,声音里泻出了一点哭腔:“可是我的狗没了。”
……
京城的冬天凛风阵阵,吹得她的面颊都通红,少女站在寒风中和他执拗地对望,这是陈时序第一次妥协。
虽然他很清楚地知晓,梁梦因的期末考试还有保送名额,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但他还是妥协了。
票是他买的,是最早的时间。
陈时序推掉琐事,陪她坐上了连夜回南城的火车。
车程四个小时,梁梦因一路都在焦虑不安。送到她手边的面包和矿泉水,她都没有动过。
陈时序拧开了瓶盖,几乎送到了她的嘴边,梁梦因才有了一点反应。
没有动唇边的矿泉水,她只是突然说了一句:“那是我爸留给我最后的礼物了。”
梁梦因十一岁的时候,梁父车祸逝世。
是为了救下来听他知识讲座的孩子。
梁梦因从小就很钦佩自己的父亲,虽然他很少回家,但他会每个周都给她写一封信。
即便那个时候,大家已经习惯了手机通信,但梁父还是保留了这个习惯。那些信件被梁梦因珍藏成册,可后来却没有一次打开过。
她好像没太有勇气,去重温那份来自父亲的爱。
盼盼是她最后留下的礼物,可现在也没了。
她望向窗外,不断向后略过的风景,暗色的,比不上她心间一分戚然。
梁梦因在盼盼的墓前站了两个小时,或许也算不得是墓,只是一个小土包。也是外公外婆在他们能力范围内,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
陈时序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在寒风中微微颤动的身影,默默解下了自己的围巾,绕到了她的脖子上。
南城的温度比京城舒适了很多,可是他看到那道瑟瑟独立的纤细身影,不待理智思考,手上的动作已经结束。
陈时序将围巾给她戴上的时候,低眸暼过她的表情。
梁梦因没哭,只是鼻尖和眼眶都泛着红,说不清是因为天冷,还是……
围巾被带上的那一瞬,她不禁缩了缩脖子,半张脸埋进羊毛围巾中,只剩一双泛着雾气的眼瞳。
“我们走吧。”梁梦因转身揪住他的大衣,她吸了吸鼻子,嗓音已经哑了,“现在坐车回京城,还赶得上期末考试。”
幽淡的眸光定在她脸上,他神情冷隽,不见一点不耐,只是将她的羽绒服的帽子扣了上去,低声:“走吧。”
一夜没睡,两个城市的颠簸。梁梦因后半夜昏昏欲睡,直接倒在他怀里。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有关爸妈,有关她的小狗,还有陈时序。
睁眼,梦里的那张脸和她身侧的男人合二为一。梁梦因眼角沁出一滴泪,很快划过脸颊,滴入他黑色的大衣中。
陈时序肩膀微动,不知有没有发现那点湿润。
下了火车,陈时序开车把她送去了学校,买了热包子和豆浆。
临走前,陈时序又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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