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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吃豆腐（第1页）

因为知道赫连皋心情不好，所以燕晏也就小心了一些，没有仗着他跟赫连皋很熟直接闯进去。

他虽然没心没肺，但不代表他笨，他还是清楚赫连皋跟他父皇不一样，不会无条件地纵容他，所以有些事情他能在父皇面前做，可是在赫连皋面前，还是要小心一点的。

门口的宫人看到他来了，就要跟他行礼，燕晏制止了他们，偷偷问道：“你们陛下现在在干嘛呢？”

内侍看了眼殿内不知在想什么的赫连皋，小声回答道：“陛下好像在想事情。”

燕晏又指了指自己：“那我现在能进去吗？”

赫连皋身边的内侍一个个都极有眼色，燕晏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样他们都记在心里，知道在皇帝心中燕晏的地位是很特别的，便做主道：“殿下请进吧，陛下若是看到您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燕晏谢过宫人，为了不吵到赫连皋想事情，他没让宫人通报，甚至是从门缝轻手轻脚挤进去的。

赫连皋也确实没有注意到他来了，看得出来真的是很认真在想事情。燕晏像只猫一样蹑手蹑脚地靠近，走在厚厚的毯子上，甚至没发出脚步声。

直到快走到赫连皋跟前了，赫连皋才惊觉眼前突然多了个人，猛地回过神来。

发现是燕晏，赫连皋这才放下警惕，换了副温和的表情问道：“殿下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知一声，朕差点没注意到。”

燕晏见对方看到自己了，便不再猫猫祟祟，他看赫连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就直接跑到赫连皋身后，双手抱住赫连皋的肩膀笑嘻嘻道：“我来的时候听兰大人说您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来看看您。”

听到他元气满满的声音，赫连皋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笑意：“朕确实有些心烦，但看到殿下后，就好多了。”

燕晏看着他宽阔结实的肩背，想起那日一同泡温泉时的所见，蠢蠢欲动道：“那我给您捏捏？”

说罢，他的双手就放肆地在赫连皋身上按了起来，说是给赫连皋按摩，实际上却是在偷偷吃赫连皋的豆腐。

赫连皋感受着他毫无章法可言的按摩技术，也由着他去了。

燕晏见他放松了下来，也没之前那么阴沉沉的了，便好奇地问道：“您刚才在为什么事烦心呀，可以说给我听听吗，万一我能给您出主意呢？”

赫连皋看着他真诚又纯粹的眼神，突然有点想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自己要立后封妃这件事，就跟他说道：“刚才大臣来找朕议事，劝朕早日立后，册封后宫。”

燕晏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就道：“这不是件大喜事吗？”

赫连皋看着他问：“殿下觉得这是喜事？哪怕朕要立不喜欢的女人为后为妃？”

这倒把燕晏问尴尬了，挠着头道：“对于国家和百姓来说，确实是件喜事啊。不过对于您来说，可能就不是了。但是您想想嘛，您是皇帝诶，皇帝就是要以天下为重任，有的时候牺牲自己的幸福，也在所难免。”

赫连皋很意外燕晏会这样想，嗤笑一声道：“在这方面，殿下倒是比朕想得豁达。”

燕晏趴在他身上，老气横秋地感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毕竟我们生来就享受普通百姓没有的荣华富贵，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那相对应的，我们也要牺牲一些什么，比如自由啊，感情啊，幸福啊。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包括我自己在内。

“您别看我父皇平日里多宠我，什么都愿意满足我，但我知道父皇的宠爱也是有代价的。我身为皇室的一员，只要有需要，我就要挺身而出，或许哪一天父皇想拉拢哪个大臣哪个士族，想要我娶他们的女儿为妻，不管我喜不喜欢，我都只能照做。

这可能还是比较幸运的了，要是生在乱世，说不定还要送去敌国当质子，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但没有办法，我们享受了百姓的供奉，就要扛起自己的责任，我自己也明白，我没有太多的选择。”

赫连皋没想到燕晏居然懂这么多道理，他看着燕晏惆怅的神情，突然很想问燕晏，你知不知道你父皇送你来北国是为了跟朕和亲的，你会愿意为两国交好而心甘情愿地留在朕身边，和朕结为伴侣吗？

但是他不敢问，他怕燕晏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会受到惊吓，从而远离自己。他只是换了个问法：“殿下这般认命，难道是至今为止还没有遇到过特别喜欢、想要从一而终相守一生的人吗？”

燕晏不知他为何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还是问这种隐秘的私事。他还没长大呢，怎么能跟他讨论这个问题？这多难为情啊！

他别开微微发红的脸，骄傲又羞涩地哼了一声：“我当然没有过喜欢的人，我这么优秀，普通的人很难入我的眼。”

赫连皋见状，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燕晏直觉赫连皋在嘲笑自己，恼羞成怒道：“那您呢！莫非您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这么抗拒立后封妃？”

赫连皋被问得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后竟然心虚地转开了视线，咳了咳嗓子模棱两可地应道：“算是有吧。”

得到这个答案，燕晏可好奇死了，缠着他不停地问道：“是谁是谁，您喜欢的人是谁？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才让您念念不忘？”

他实在太想知道了，激动地抱着赫连皋撒娇追问，一个劲地磨蹭着，恨不得钻进赫连皋的心窝里一看究竟。

赫连皋被他蹭得几乎招架不住，用力将他从后背扒拉下来，双手禁锢住他不让他乱动。

燕晏的嘴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接着问道：“到底是谁嘛，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赫连皋心虚得都不好意思直视他无辜又好奇的眼神，便抬起手来捂住他的眼睛，敷衍道：“等到时机成熟再说。”

好在燕晏也没无理取闹地纠缠下去，很是大度地应道；“好叭，那到时候您可一定要把我带来给我看看。”

从燕晏那里得知燕晏并不介意他立后封妃的态度后，赫连皋就没有之前那么纠结了。就按燕晏说的，他册封后宫只是为了给大臣和百姓们看的，并不影响他喜欢谁。

而且，他已经铁了心将后位空出来，哪怕燕晏不愿意坐，也要给燕晏留着。这一点不论是御史大夫还是兰延来劝说他，他都不会改变主意。

想通之后，他便召见了丞相御史大夫奉常宗正等大臣，开始拟册封嫔妃的旨意。

大臣们见他终于有这方面的意愿，别提多高兴了，哪怕赫连皋没有确定立谁为后，也总好过他谁都不册封，他们也不敢逼太紧，就怕赫连皋反感，又打消这个念头。

何况现在不立后，对他们来说可能还是好事，现在后宫地位最高那几个女人都是草原贵族之女，跟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她们当了皇后，他们也得不到一点好处，还是再等等，万一后起之秀是他们汉人的女子呢？

皇帝要册封后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掖庭，这段时间掖庭令明显可见地忙碌起来，往各宫各院送东西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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