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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档案（第1页）

姚晓琳和亲生儿子乱伦相奸的档案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我不自觉地犹豫、思索、纠结，该不该开启这份烫手的卷宗，里面描绘了怎样一副有悖人伦纲常的画面，是姚晓琳的悔过自白，还是母子间的性爱实录，或是吞噬道德和理智的淫欲深渊。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深渊或许不是茶几上的棕黄色文件袋，而是坐在对面那个迷一样的女人。

她于我而言熟悉却又陌生，陌生以致恐怖。

孩提时代熟悉——亲妹妹、好玩伴；成年后陌生——医大毕业生、心理咨询师。

她流淌着同父同母给予骨血的躯壳、皮囊，那是我所熟悉的，但她复杂的人生经历所塑造的灵魂、思想又使人感觉难以参透。

圆圆合拢双手搓了搓，身子徐徐凑近，嘴角诡秘的笑容几乎要越过茶几，深渊暗影般笼罩在我周身。

她盯着我的双眼，催眠似的喉音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脑海心域，回荡其间殷勤地呢喃蛊惑：“老姐，你和她都是陪读母亲，儿子又是同班同学，理应有些共同语言，你……不想打开看看吗？”

她故意在“你”字上加了重音和停顿，将档案往我这边推，直推到我的咖啡杯旁边。

牛皮纸文件袋厚重得犹如巨石般压住我的胸口，让我透不过气来。

一阵燥意自胸口翻涌而上，在嗓子里久久徘徊，灼得我疼痛难受。

我不顾咖啡已然由热转凉，端起杯子拼命地咽进一大口苦涩，试图靠咖啡因驱赶脑海中的那团混沌，重拾蓦然丢失的语言能力和摇摇欲坠的自信心。

我曾想借由精心准备的妆容和衣饰去建立强大的自信与气场，可悲的是，在“母子乱伦相奸”的语境之中，我苦心孤诣铸起的铜墙铁壁轰然倒塌，压垮我的除了圆圆满口的奇谈怪论，便是姚晓琳和儿子突破母子底线的这份案例摘记。

眼底的棕黄色牛皮纸袋伸出一只手，勾着我，拽着我，推着我跨进“母子乱伦相奸”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我没有抵挡住这只手的牵引，抵挡住猎奇心驱使下的诱惑，战战兢兢地拿起纸袋，一圈圈地绕开白色线绳，取出里面藏着的那叠沉重，翻开一张接一张的满篇绵密。

其中一部分是姚晓琳咨询时的手写记录，漆黑的字迹较为工整，感觉像是圆圆的笔迹，我之所以无法肯定，只因我对圆圆笔迹的印象还停留在中学那会儿。

与之相反的，内容却格外零散杂乱，如同精神分裂症患者缺乏逻辑的胡言乱语，看得人云里雾里。

另外几份是根据手写记录和现场录音重新整理的打印文档，我猜测这项工作应由圆圆的秘书朱莉来完成。

文档经过排版，录音为原始的手写内容提供了比较翔实的补充，事情的整条脉络更为清晰，可以读得出前后逻辑，让我对姚晓琳母子乱伦案例有了大致的了解。

我将结合咨询中心的手写记录和整理完成的最终文档，添加些许自己的理解或者想象，努力重构事情的原委曲直，乃至再现其中一部分被记录者刻意隐去的细枝末节。

我也将尽量保留当事人口述时的主观视角和语言风格，让这则母子乱伦相奸的故事更趋于真实和饱满。

至于孰对孰错，同系陪读母亲，我无权做出任何评价与判断。

尤其在大约一年之后，我怀了亲生儿子王涛的种，腆着孕肚忆想自身种种经历的时候，木然回首处，已是百感交集，热泪盈眶……

不如让我们把一切倒带播放，重返起始的那刻，以下是姚晓琳的描述——

我叫姚晓琳，今年36岁，我的儿子小海今年17岁。

没错，我在19岁那年生下的他，属于典型的奉子成婚。

由于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我求父母在老家托关系走后门修改了年龄，才领到的结婚证。

我的老公是大学时代的学长，当初可能抱着侥幸心理，避孕措施做得不到位吧，想想都是大学生成年人了，也没顾忌那么多，背着老师同学亲热，一不小心就怀上了小海。

本来打算回老家找医院里的熟人偷偷拿掉的，但老公，当时只是男朋友，他死活不同意，发誓愿意对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于是我心一软，就答应嫁给他，留下这个孩子。

老公偷拿了户口本，趁学校放假，跟我回老家扯证并低调地摆了几桌酒，仅仅请了老家那边的长辈和亲戚。

老公比我早两年毕业，大学期间成绩优异，每个学期都能获得学校的一等奖学金，有时甚至能拿到特等奖学金。

毕业后，他被国内某知名通讯公司选中并录用，成了公司里的技术骨干。

前些年，公司外派他去支援非洲某国的通讯基建项目，至此，我和孩子他爸开始了异国两地的长期分居。

而我毕业以后没去找工作，直接成了全职太太和全职妈妈，在家专心料理家务事和带孩子。

好在老公工作的那家公司是世界五百强，即便我不出门打工，他的收入也足以让我们三口之家过上相对优渥的生活。

我和小海之间的问题，我认为是我这个当妈妈的太宠他造成的。

从进幼儿园算起，后面直到升入高中，他想要什么，我好像很少说不，我觉得家里有这个物质条件和经济能力，他只要一开口，我总是尽量设法满足他。

小海的成绩在初中阶段是比较好的，班级里排进前十问题不大。

我心心念念希望他能考进市区的一所重点高中，再顺利考进名牌大学，像他爸爸那样优秀，为此，我已经做好了成为陪读母亲的一系列准备，包括提前物色了学校附近高端小区里的出租房。

理想还是输给了现实，儿子考进重点高中后，成绩变得不太稳定，跌出了前十名，我也试了一些办法，比如请家教或是让他放完学再参加校外补习班，但他的成绩总是上不去，至多只能保持在班级里中等偏上的水平，我这个陪读母亲为此也是着急得不行。

前一段时间，我无意中在儿子的电脑里发现了他班主任的裸照，他的班主任叫张艳，同时也是他们班的英语任课老师。

我觉得一个女老师给班级里的男生发裸照，这种事情肯定不正常，说不定它就是影响儿子成绩的重要原因，但当我跟儿子为了这件事对质的时候，他却死活不承认。

于是，从那以后我就多留了个心眼。

我帮儿子买了一只电话手表，他嫌幼稚不愿意戴着，我想他极有可能猜到了我的真实目的，利用电话手表定位他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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