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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笑的。
却也不能做什么,只得老实本分地抱她去床上,将这脸颊绯红神志不清的人在柔软的床褥间安顿好,而后回自己房间,洗澡睡下。
两人的第一个跨年夜,就这样很是草率地过完。
窗外的雪下了一夜,到后半夜已是鹅毛大雪,那个时候楼下小路边的路灯关了,整个世界恍若停滞,只有片片雪花在北风之上起舞。
而在悄无声息之间,新的故事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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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唯因悠悠醒转,两手揉着太阳穴走到客厅,看见川录闲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诗集在看。
白天里雪停了,现下清透的日光洒满屋子,和雪霁初晴一般的场景,似是这日光都比一般冬日里的阳光更为珍贵。
川录闲身上一套浅蓝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个丸子,听见唯因出来的脚步声,便把诗集放到大腿上,目光递过去:“难受吗?”
不听劝喝了那么多,第二天起来合该是脑仁都疼。
闻言,唯因忍着脑子里似有电钻在施工一般的难受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委委屈屈地回:“嗯……好难受……”
声音甜甜腻腻的,像一罐枫糖。
眼睛却是亮盈盈的,盯着眼前人,让人想起小时候喜欢玩儿的那种玻璃珠子,放在日光下时,能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影子映照在地上。
她的眼睛里也有波光粼粼的情思。
原来不止身子像是彩州湖的水,眼睛也很像,整个人都很像。
我怎么就不会写诗呢?川录闲明晃晃地出神了,脑海里还是如此不着边际的想法。
她要是会写诗,此刻一定铺纸研墨,用尽毕生所能为唯因作一首诗,一定要是世间绝佳的诗句,一定要有世人想象不出的韵味,一定要唯因胜过千事万物。
最好是,将这首诗编进语文教材里,让旁人一遍又一遍去试图理解剖析她对唯因的感情。
那么多人,总有一个人会在心里想:“我天呐这作者肯定喜欢诗里那个女人。”
说不定,还会有那么一批闲的,会去微博上建一个cp超话。
“喂!你笑什么呢?我难受你那么高兴啊?”唯因眼见着她嘴角翘起来,假委屈都要变真委屈了。
“啊?”川录闲忙回神,伸手摸上自己的嘴角。“我笑了吗?没有吧。”
唯因恶狠狠瞪着她:“你的嘴角都快上天了!老实交代,是不是想到哪个漂亮女生了!”
“诶你不讲道理的,我怎么就想漂亮女生了?”川录闲把腿上诗集扔一边,脸上挂笑准备和唯因来一场口舌之争。
见她这般,唯因的气焰瞬时消了。本就是随口胡说,哪儿经得起掰扯。
“嘶——脑袋好疼……”她扶着脑袋做柔弱状。
川录闲哪儿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立马收了势头,倾身拿起水壶倒上一杯温水端到她面前,道:“喏,喝点热水,喝点热水要好一点。”
唯因颤着指尖接过,十分克制地喝了一口。
喝完了,再接过川录闲递过去的纸巾,捏着角角轻擦嘴角——尽管嘴角一滴水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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