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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笑什么呢?”我只能勉强地对她微笑了一下,又没话找话地补问了一句。
“呵呵。”赵嘉霖忽然有些发呆地看着我,缓缓又在她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我觉得你有意思。”
“有意思?”
“嗯,挺有意思的。”她继续笑着,脸上却又分明留下两行清泪,“我也挺有意思的……”
这句很简单的话,却像窗户外面的遮雨撘上挂着的冰挂一样,冰凉而锋利地锥痛着我的心脏,而我的喉咙里,就仿佛把赵嘉霖脸颊上留下来的所有泪水都盛接住之后一股脑地咽下一般,苦涩无比。
我默默地给赵嘉霖从里到外都穿好了衣服,她也终于在这么多天之后第一次稳稳当当地下了床。
她把双脚踩在地上之后,大概因为自己即便输过血后还比较虚弱、另外一连几天都没下地、双腿肌肉还是有点没劲,于是整个身子还晃了一下,我见状便立即抬手扶住她,脚踏实地的感觉,又似乎让她有些恍惚。
临出病房前,她还去卫生间方便了一下,我扶着她走到洗手间里、把她放在摆好马桶圈的便所位上坐好,又帮着她把她的外裤和内裤都扒了下来——说实话,在第一次亲手、或者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有记忆地第一次”给她的裤子亲手穿上又扒下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和我的胯间,还是有些许邪念萌动,毕竟我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摒除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以及重重乱七八糟的东西,面对这样一个任由我对她的身体触碰的美女,说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我却并没有很流氓地留在她身边、盯着她光着雪白的屁股便溺,可上次我让她独自上厕所的时候,就发生了她割腕的事情,这让我这个有过割腕“前科”的人不得不害怕加警惕,我便只好在门口待着,并准备把门给她带上到只剩下一条可以让我用耳朵及时听见洗手间里面发生了什么的缝隙。
她见我如此小心翼翼,似嘲弄又似被逗笑地“哈哈”笑出了声,随后对我平静地说道:“算了,门开着吧。”
“开着门么?”反倒是我,一时之间抓耳挠腮着。
“看都看过、摸都摸过了,而且你又不止一次地进过我的身体。还用得着关门么?我等下完事了,还得你帮忙呢。”
她明显是在拿刚才那个故作侠义的护士所说的话在逗我,说完这些话,还继续用着挖苦的眼光和笑容对着我,我无奈,只能把整个身子都转过去,用手臂垂直对着门口低着头,等她方便结束。
可即便我不去看,马桶那边传来的清晰的“滋滋”尿水声,却更让我心中产生出一种极其复杂的刺痒,弄得我只能把脸别到另一边去、用后脑对着洗手间的门。
我赫然感觉,此时的我和她,就像是相互欠了好几辈子的债一样,链接彼此的,仿佛是一笔千百年都无法算清楚的糊涂烂账,而我和她相互之间越是接触,这笔债就越还不明白,可偏偏我隐约又觉得我和她似乎彼此也都甩不掉对方似的——就比方说,若是此刻趁着她在便溺,她肯定也能在不久把我找出来、或者在不久以后再忽然跟我遇到,再继续跟我纠缠,而我又无法忍心去弥补自己对她带来的伤害和亏欠,即便我逃到天涯海角去,也依然如此似的。
等我再转过去,没想到赵嘉霖已经单手扶着站起了身,并且分开着双腿、微微挺着肚子和腰肢,抽了几张纸巾,单手仔仔细细地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阴唇和会阴,我这一回头,除了直接又把她的阴毛、耻丘和阴唇瞧了个遍,还隐约看到了她阴穴里面那一抹柔软的粉嫩。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身子,但仔细想想,她这样实在是不太方便,于是只好拉开了便所门,抢过了她手中沾了自己几滴尿液的纸巾丢掉,然后又从洗手台上扯了一张湿纸巾,压着心中的一股酥痒、不免又提起了几分歉疚,把她重新放在马桶圈上坐好,让她微微抬起双股,轻轻地在她的下体蜜唇和肉缝里擦了上去。
“诶呀……”赵嘉霖不免也有些脸红,她抿了抿嘴唇,眼巴巴地看着我,甚至带有一丝丝憎怨地念叨了一声,“凉……”
我没搭话,只是放下她的双腿后,又取了几张干纸巾,伸胳膊把纸巾放到烘干机那里用暖风吹了吹,然后又仔仔细细地把她的阴穴外面以及阴缝边沿轻轻擦了擦。
“何秋岩,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是在趁我之危,占我的便宜么?”等帮她擦完了之后,在我帮她提裤子时,她又似带着满腹的怨怒对我问道。
“我不是看你不方便么。再说了……用你跟刚才那个护士的话说,我对你何止占过便宜。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不得劲儿的话,我不多事儿就是了。”我愧疚道。
“哼……”赵嘉霖对我的回应似乎是嗤之以鼻,可紧接着她却又笑了笑,苦涩地说着,“这世界可真是荒唐——一个把我害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却是我从小到大第一个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人都以为会把我捧在手心里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应该是很在意我的人,却根本不把我当回事!”说着,她又抽了抽鼻子,对我抬起了手,“你就再帮帮忙,扶我起来吧。”
她站起身,然后就看到了洗手池前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面色即便因为刚刚被我触碰到了隐私部位而透着红润、但大部分却依旧惨白如纸,且嘴唇上毫无血色、脸颊因为一连几天都没进食没喝水而消瘦到有些皮包下颌骨、再加上原本乌黑亮滑如锦缎的头发乱成一团的自己之后,赵嘉霖不由得愣住了。
——看着自己的这张脸,她好像也终于感受到了,这几天我对她的心疼以及与日俱增的羞愧。
“别看了。你既然饿了,我就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我毫不迟疑地搂着赵嘉霖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朝着病房门口轻轻推了推。
我觉得就让我一个人面对此刻窘迫又可怜的她就算了,我很不想让她也看见她自己这副悲惨的模样。
而她却仿佛轻描淡写地笑笑,只是说道:“哈,你瞧你,给我买的这都什么衣服,真丑!”
等我和她上了车、车子开出民总医院院区的时候,竟已经两点半。
F市确实是东北为数不多的几个不夜城之一,但也并不是处处夜夜笙歌,尤其这会儿又是一年当中最冷的腊月之初,除非是像八角街、白塔街这种有帮派罩着、有社会小青年小混混常年光临,并且吃喝玩乐,嫖娼、赌博、按摩、洗浴俱全的地方,否则大部分的餐馆,一般到了冬天也是一过夜里十二点就关张打烊。
实在是找不到地方,我俩也只好就近去了一趟浪速路到滨松街那边碰碰运气,因为有不少外国人住在那边,而老外们大部分都有泡酒吧、吃夜宵的习惯,那里应该还有不少餐馆没关门,并且那边很少会有黑帮的人出现、我前些日子处理万美杉和上官衙内的案子的时候有踩过点、知道警察局也距离美食街和酒吧街比较远,我俩去那边吃东西的话,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或认出来。
——然而,我倒是忽略了一点:这个点儿,浪速路那边堪称人声鼎沸。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今晚居然是美国的“超级碗”的开幕式全球直播。
仔细一问我才反应过来,即便今天是25号,但对于美国那边来说已经是一月份的第一个周日26号了,而且原定的“超级碗”举行日期2月1号那天,美国那边要做上一年的年终政府报告,并且参众两院的反对党也正因为过去三年来,美国所出现的精密仪器、芯片等尖端科技行业原材料严重稀缺问题而造成的行业整体低迷、并对其国内金融等领域产生了负面溢出效应,正在磨刀霍霍、准备弹劾对家的总统,因此,那帮就把“超级碗”挪到了今天。
——大环境的问题对我而言一直不痛不痒,更何况是大洋彼岸的美国,但其造成的结果,就是在这一天晚上,我和赵嘉霖本来想在餐馆里吃饭,却没地方坐。
我素来对棒球不太感兴趣,赵嘉霖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地站在我身旁,她说她平时倒是经常看棒球,但我见她此刻困意大发的模样,处在这餐馆里也觉得聒噪,我便直接改让服务员帮忙打包。
等了差不多小二十分钟,我点的所有东西才送到我的手里,而再等到我开车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三点十二分了,尽管大冬天的F市亮天不会太早,但饥肠辘辘的我,已经不准备去睡觉了。
而赵嘉霖则是睡了一路,等车子一停再一开门,跟着我下了车的赵嘉霖,竟有些轻车熟路地从门口的鞋架里拿了一双原本属于美茵的棉拖鞋,不过确实,她俩的身高差不了多少,鞋号大小自然也合适。
她穿了棉拖之后,便径直上了楼。看着直接上了楼的赵嘉霖,我心有戚戚。
“你干嘛?”
“我去方便一下。”赵嘉霖回头看了看我,“我今天……打点滴打太多了……还有,你给我买的这个内裤,里面扎线有点……有点凸,磨得我下面……难受。我想脱了,或者换回我自己的。”
“哦,”我松了口气,又有点不放心地看了看她,“用我么?”
“你先把吃的放下再说吧。我自己试试,应该没问题。”她低着头想了想,“当然,我也不介意你把吃的放好之后上楼帮帮我。我手腕……还是有些疼。”
“那行。你先去吧。欸,你可别再寻死觅活了啊!好不容易给你输了血,你身体里就那点儿血,经不住你折腾的。”
赵嘉霖回过头,又有些苦涩地对我笑了笑。
我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反正我点的这一大堆点心原本就是半成品,所以等我挨个从方便饭盒里把那些虾饺、蟹黄包、蒸凤爪之类的东西,以及我给她点的海鲜粥和我自己的那份海参云吞面都折到家里的小碟小碗、挨个在微波炉里转了三分钟之后,我便先下了楼,去到地下仓库里翻找了一通,最终找到了一包棉质的女士内裤——我抱着那包女士内裤还不仅有些恍惚,因为这其实是先前陈美瑭化名“陈嫂”、刚来我家不久后,当时算是为了讨好美茵给美茵买的;如今美茵搬出去住了,跟我和我家“何老太爷”都有纠葛的“陈嫂”,却早就不在了。
这让我又不禁想到一天前,我抱着赵嘉霖从洗手间里跑出来时候的场景——若是我晚发现一会儿,说不定她也不在了,或许此刻的我,就只能抱着她留在那间小卧室里的衣物而空有悲怆。
一想到这,我的心脏又不免震颤一番,于是我赶紧抱着那包棉内裤跑上楼来,却发现,此刻的赵嘉霖却穿着一件短袖,正坐在餐桌前举着勺子,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粥,又一筷子蒜蓉蒸娃娃菜、又一筷子虾饺,端着粥碗一通狼吞虎咽;听我从楼下走了上来,她便转过头来,鼓着两只小笼包似的腮帮儿,瞪大了眼睛向我瞥了一下,紧闭着嘴咀嚼着,想了想,又转过头去,看着摆在她对面的那碗我点的肉燕云吞鲜虾面,直接把面碗夺了过去,从里面挑了一筷子龙须面,又夹走了一块肉燕、一颗馄饨,就着自己碗里的粥,继续虎噬狼餐。
我一看她这是真的饿坏了,看她如此食指大动的模样,我心里多少觉得踏实了一些:“慢点吃!你这样容易给自己弄胃疼了,而且瞬间升糖对你心脑血管也不好,你这又刚失血又输完血……”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身边,等我走近了,再仔细一瞧,我的脸上又不禁发烫了起来——刚才椅背挡着我根本没发现,此刻走近我才看到,此刻的她,是裸着下体的;而由于上半身的短袖衫又特别的薄,尽管她的胸围并没有多么傲然饱满,可那对斗笋一般的小乳房的轮廓,却在柔软的棉布料下面清晰可见,又一晃一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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