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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婕干了剩下的半杯干白,才勉强把恶心劲压下去,她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给周易递了茶水。
“敬周总一杯,我经验不足,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如果到时候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希望周总及时指正。”
周易盯着石婕有些泛白的嘴唇,接过了茶水,“一定。”
梅雨季,深圳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飞杭州的那天,深圳的雨也还没停。
周易接过张从业从后备箱拿下来的行李箱,张从业张了张嘴,可说的话被边上的喇叭声盖住了。
周易顺着张从业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石婕停在对面的桑旅。
石婕从车上下来,穿着棕色高腰紧身t恤和灰绿色格子拖地长裤,外面搭了件纯黑的衬衫外套,长发随意拨到了左肩,手里抓着杯咖啡,看到周易和张从业,就微微举起咖啡冲他们示意。
周易是看过石婕私下穿搭的,但张从业只见过石婕平时在公司穿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这反差感不禁让张从业愣神了好一会儿。
张从业“哇哦”了声,“石小姐不卖保险的话,其实可以去当街拍模特的。”
周易收回了视线,合上后备厢,提醒张从业回神,“辛苦了,你可以回公司了。”
跟他,还是跟我?
飞机在中午落地杭州,杭州也在下小雨,整个天空是灰黄色的。
青枫园的工作人员提前安排了接机的车,是辆米金色的考斯特。
司机没开一会儿,就在路边停下来了,他捂着肚子揉了几下,还掏出了瓶药。
石婕注意到司机额头冒出的汗,“您是不是胃痛?”
“对,老毛病了。”
“那要不我来开吧?”
“这车要a1的驾照。”周易提醒道。
“知道,”石婕示意司机坐到后面去,“我有。”
刚开始司机还不太放心,就抻着脖子盯着驾驶座,毕竟这路上要了些意外,他也脱不了干系。
反观一旁的周易,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似乎丝毫不担心石婕的车技。
路程开到一半的时候,天开始放晴,周易难得在车上睡了个好觉,他睁开眼就看到了从窗外射进前排的阳光。
司机在最后排睡着了,车上很静,只有副驾驶座边上的窗户响着些风声。
石婕脱掉了外套,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压着她被风吹起的头发,风不大,却像是偏要跟石婕作对,每次等石婕松了手,风就又起来了。
这风不禁让周易想起了仓库里那个“嘎吱”响的风扇,那时也是吹得石婕手里的卷子乱飞,仓库的闷热、石婕脖子上的汗,还有……
“睡醒了?”石婕似乎察觉到了周易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勾了下嘴角。
周易回过了神,视线从石婕的腰间移开,“嗯。”
“那麻烦帮忙关一下副驾的窗户。”
周易走过去关上了窗户,瞥到照在石婕脸上的太阳,又顺手放下了驾驶座的遮光板。
“谢了,”石婕瞥了眼周易露在衬衫袖子外的那截手臂,“周总。”
青枫园二期的选址很好,离市区就半个小时的车程,周围环绕着茶山,建筑群透着南宋风格,色调清新雅致,屋顶的坡面是青瓦和玻璃。
车还没到,园长就已经等在门口了,身边还站着两排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下午石婕跟着周易参加了几个会议,听青枫园一、二期的管理层汇报了工作,结束后,周易又带着石婕去了盈康旗下新院区启用的揭牌仪式。
周易那天在饭桌上跟石安东说行程排得紧,怕她吃不消,石婕以为周易说的是客套话,没想到是真的。
本来就起大早赶的飞机,这一天又没空下来过,回到酒店,石婕觉得自己有些虚脱了。
冲完澡,石婕觉得屋子里闷,一个人拎着酒晃到了泳池,下着小雨,泳池里没人,正好安静。
石婕倒了些盐在虎口上,她先嘬了小口盐,喝了口酒,最后又吸了口柠檬汁,辛酸苦辣咸混着龙舌兰的味道瞬间在嘴里炸开,很过瘾。
可雨越下越大,藏在脑海里那些令她痛苦的事没被这酒压下,却随着这大雨猛然涌上了心头。
石婕又干了一大口龙舌兰,她单手拽掉了身上的t恤衫,几步走过去,跳进了水池。
身体慢慢沉下去,想象中的窒息感如期而至。
石婕在心里默数着数,她感觉周围的水有些异样的波动,起初她以为只是雨下大了,也没在意,可过了几秒,背后却有人贴上来了。
没来得及挣扎,石婕的脖子就被人用手臂夹住了,石婕用手肘猛撞了下她身后的人,可那人没松手,反而勒得她更紧了。
那人的力气大得很,石婕干脆假意顺从,不再较劲,感觉到那人准备上岸,石婕快速转过身,准备往他脑袋上砸上一拳,可伸出的手却被结实包住了。
看清周易的脸,石婕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周易的头发乱糟糟地搭在额头,身上的衬衫全湿透了,脖子上还有几道她刚刚抓的红痕,实在有些狼狈。
石婕搓了把脸,像是反应过来了,“你,你不会以为我要,那什么吧?”
“不是就好。”可周易抓着石婕的手还是没松,“你要出事了,我没法跟石董交代。”
石婕觉得好笑,“你想象力挺丰富的,我挺积极阳光、热爱生命的。”
周易托着石婕上了岸,他抓过椅子上的t恤衫丢到石婕怀里,“穿上,我送你回去。”
石婕身上其实还穿着件黑色吊带,但在跟周易那么激烈的“搏斗”后,吊带这会儿松松垮垮地搭在胸口,要不是有石婕的胸撑着,大概走几步就会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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