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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郎没敢说出口,改了口,“大不了到那时,我把整个尚书府和每年的俸禄都给你,反正这些年来,我吃的用的都是你的,也该还你一些。”
裴洛垂下眸子,有些失落。
他只是想还他的人情而已?
抬眸时收起眼底所有的情绪,拍上他的手掌,“一言为定!”
四目相对间,击掌为誓时,手间彼此的温度互相传达着,两颗原本就不平静的心都在为彼此跳得厉害,只是两个人都不确定……
四月末,容笛来信。
说商修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许多死士,带着那些死士,专挑有罪的世家子弟杀。
起初还好控制,照着他册子上的名单杀的,后面商修直接杀疯了,逮到一个世家的人就杀,有的甚至是照着族谱杀,杀得最多的就是上官氏的人。
宋绾立刻下令,“用不了几日,就会有世家人进京告御状。
太子婚期将至,本宫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或者理由扰了他的兴致,容剑带人去堵住所有入京的路口,见到来人要告御状者不留,若见到带信者想办法拿下信后,也不留,若见到信鸽也射下。”
容剑去办。
不出三日,果然就有上官氏的人要进京告御状。
被容剑带人处理干净……
景崇十五六年立夏日,大燕太子宋帆,与刑部尚书幺女昭然大婚,昭然赐婚太子正妃。
吉时正至,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普天同庆,满城欢悦。
从皇宫通往顾府的街道上,红锦毯铺地,绵延数里,百姓夹道欢迎,迎亲队伍浩荡,仕女上千,放铳放炮仗,锣鼓震天。
二人皆着绯色锦绣婚服,宋帆墨竖于金冠,昭然头戴凤冠,妆容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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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与太子妃于太庙行夫妻叩拜天地祖宗之礼……
恰巧今日承恩叶搬去燕亲王府。
外面有多热闹,燕亲王府就有多冷清,宋帆有多开心,承恩就有多压抑沉闷。
亲眼看着宋帆与昭然礼毕后,宋绾去了燕亲王府。
承恩现在才是她的“弟弟”,她也要让外界的人知道,她是在乎承恩的。
上官筱不知道帆儿不是她儿子,她为承恩熬汤只是为了自己着想。
宋绾得搞清楚承恩到底是谁的儿子才行。
承恩知道自己不是明昭皇后的亲儿子后,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的。
他甚至想过让人在他左肩刺一个龙形胎记,可他又没见过那胎记。
在见到宋绾时,他比昔日多了几分尊敬,向她作揖,宋绾也回礼。
引着宋绾坐下后,承恩问:“这个时辰,太子的婚宴才刚刚开始,阿姐怎么就来我府上了?”
宋绾:“我来看看你。”
承恩主动找话题,他们聊起了苏钦和苏辄以及明昭皇后,聊了很久,他知道苏府的所有事,就好像他们才是亲姐弟。
约莫聊了半个时辰,宋绾能察觉得到承恩的情绪不对,但她只以为承恩是因为太子成婚一事难过。
承恩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都告诉他,他就是太子。
就连晋帝和苏家父子都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
苏兴迎面走来,“见过两位殿下。”
宋绾抬眸看向他,他戴着面具,看不清脸。
这声音是陌生的。
但好奇怪。
怎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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