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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是不是……没有必要再叫小毒物“官人”了?
她和他小毒物也没有必要再假扮夫妻了。
她想到了,小毒物自然也想到了。
难得顾不上和她计较这淋木屑之仇,而是抓住她双腕的手顺势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盲妇身前,冷冷看着她: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动手吧。”
江铃儿一顿,看向盲妇。只见她瘫坐在地,面目苍白,浑身止不住战栗着,仍陷入恐慌之中,因双目失明双手只能徒劳的抓着虚空,口中一声声唤着:“大郎,大郎你在哪儿?还有你媳妇儿呢大郎?”在极大恐惧的冲击下,似乎又陷入过去的迷障中变得疯癫而痴傻,又哭又笑的,“大郎,是娘不好,说是什么求仙问药都是唬人的把戏,娘不该让你那混账爹带走你的,都是娘的错,娘的错!大郎你在哪儿啊,娘等你等得太苦了,太苦了……”
江铃儿偏过头,她见不得这个。只要一看到盲妇她就会想起她爹,想起江老镖头花白的发、慈爱的眸,她受不了。
可受不了的不光她一个,还有小毒物。
她偏过头却无意撞见小毒物盯着盲妇沉郁的俊容,江铃儿一怔,愣住了。不是嫌弃亦或嫌恶,而是更深的,难以用三言两语描绘的叫她看不懂的情绪。
反正……很不像他。
他很少,应该说是几乎没有婆妈的时候。他做事就像他所说的任性而为,百无禁忌。几次没动手杀她也是因为身受重伤,她于他有用,并用得尚且算顺手。可盲妇就不一样了。
她想杀他们。
不然如何能解释这满屋的偶人?而且这间不大的小屋总共才三人,为何每次都能精准的避开她?
除非她是这些偶人的主人。
这怎么能忍?
别说小毒物了,江铃儿也忍不了。
盲妇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可问题是小毒物为什么会留她苟活至今呢?明明她方才确实见到小毒物确实对盲妇动了杀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停了下来。
到底是,为什么?
许是她的视线太不加掩饰太灼热,被盯到快烧穿的某人阴着脸觑着她:“看什么?”
江铃儿一直有一个不知是缺点还是优点的毛病,她平常贪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练功,看似很难集中注意力,实则不管是练武还是玩她都是全心全意做的,前提是她愿意。
只要是她愿意她也能全神贯注做好任何一件事。
但如果是旁人逼的,她便不肯了。在这一点上她和小毒物的任性而为有一点相似。因此没少被老镖头拧着耳朵痛骂:“你若肯再用心上一分,我何愁……”
愁什么呢?
老镖头或许说了又或许没说,她想不起来了,因为她此刻的心思不在这儿。
在小毒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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