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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主黑着脸坐在主位上,谢夫人一脸歉意地同丞相夫人说话,谢二爷一家正尴尬地站在边上。
正中间跪着的是谢灵妙,旁边是个清隽俊逸,眼蒙白布的青袍男子。他们前面站着个包扎了额角,紫袍玉带的张扬少年,正指着他们暴跳如雷。
谢珩一进去,厅堂霎时间安静了不少。
他坐到一旁的檀木圈椅上,嗓音透着冷意:“谢灵妙,到底怎么回事?”
谢灵妙跪在地上,刚刚还有胆子哭,此刻一对上二哥冬夜寒风似的眼眸,身子一抖,吓得连哭嗝都不敢打。
她哆哆嗦嗦,不敢看谢珩的眼睛:“妙娘只是……只是和冷衣做了知己。”
谢二爷刚刚就气得够呛,要不是二夫人拉着,早都动手训女,此刻听到这话,他脸色涨成猪肝色,一把推开拉着他的二夫人,一巴掌打到了
谢灵妙左脸。
“逆女!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谢灵妙扇倒在地上,捂着脸轻声抽泣。
谢珩眉头微微一拧,冷声道:“冷衣,你来说。”
从头至尾安静垂头跪着的蒙眼青年,此刻缓缓抬头。
余有年讥讽道:“死瞎子也敢抢小爷未婚妻?”
冷衣声如其人,音色如冰泉泠泠,他缓缓解下眼上的白布道:“小生并非眼盲,这是谢小姐要求的。”
说着,他睁开了眼。
厅堂里,骤然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谢珩依旧面不改色,眼眸宛若古井般波澜不惊。
他端详着青衣男子的面孔,若有所思。
其他人皆噤若寒蝉,连余家人都停止了诘问。
不为别的,冷衣的那双眼睛……简直跟谢珩一模一样。
罔顾伦常终成空~
余家人看看冷衣,又看看面色如常的谢珩,心知今日之事不单单是“红杏出墙”这么简单了。
余大人能靠坐到丞相之位,自然是有眼色的,他心突突跳个不停,忙站起身,朝谢家主拱手道:“太傅大人,天色已晚,余某先携妻儿回去了。”
他朝自己儿子招了招手,余有年听话过去,便继续道:“我儿和贵府三小姐的事…希望改日谢府能给我余家一个交代。”
谢家主捋了捋胡须道:“这是自然,余大人,就不送你了。”
余大人点头,携妻儿,由谢府的管家送出正堂。
谢家主见这家人走了,原本严肃的面容,立刻黑了下去。
他指着地上的谢灵妙和冷衣,沉声职责谢二爷:“老二,早提醒过你莫要太过惯着妙娘,你看看今日她做出的事。”
“居然和这种腌臜玩意鬼混到一起,我谢府的脸面都叫她丢尽了!”
“如此行为,谁家儿郎还敢同咱们家的女郎定亲?”
谢二爷又怒又羞愧,他知道自己理亏,哪怕再不满大哥当着小辈下他面子,也只得听着,呐呐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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