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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一向矜贵冷情,最是洁身自好,更何况他有意中人。他如今三番两次救自己已是极限,怎会与自己有如此不合规矩、如此亲密的接触呢?
或许是“上辈子”的妄念还未消散,梦里都是对他的旖念。
她叹了口气收回思绪,想着日后有机会了好好向谢珩道谢。
和他互相利用是一码事,感谢又是一码事。
谢苓吩咐紫竹伺候她沐浴更衣。
等沐浴出来,暖阁罗汉榻上的檀木小桌上已经摆了吃食。
两个半荤不素的菜,还有一碗鸡丝粥,
紫竹站到一侧,解释道:“苓娘子昏了一整天,风寒还未过,身子虚弱,奴婢怕荤腥太重的食物吃了影响药性,还可能积食,便自作主张让膳堂弄了些清淡的。”
谢苓朝她点头,侧过身坐到罗汉榻上,拿起银箸用饭。
她昏了一天,饿得厉害,但紫竹说不能一次用太多,便各样都用了几口。
正吃着,就听到有道慌乱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夹杂着卫兵的呵斥声。
她唤紫竹拉开门去看看,紫竹还没有到门口,屋门就被大力撞开,一道身影连滚带爬扑到她脚下。
“苓娘子救我!”
那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脓疮的脸,谢苓惊了一跳,手里的银箸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响。
紫竹呵斥一声:“哪来的刁奴,竟敢冲撞苓娘子!”
说着一脚把人踢开,扯住了她的后衣领,防止她上前。
谢苓柳眉微蹙,苍白的小脸十分冷漠,细细打量之下才发现是那个下毒的侍女,菊月。
秋水妒杀夏芙蕖人心冷薄恰如纱
芳菲殿内。
几个侍卫匆匆赶来,跟谢苓行礼告罪后,二话不说便堵了菊月的嘴,捆住双手押走。
谢苓给紫竹使了眼色,紫竹意会,挂着笑脸上前阻拦道:“各位大哥,这侍女是犯了何罪?。”
侍卫头子低头踢了一脚挣扎不停的菊月,转过头又堆出笑,朝二人解释道:“这侍女乃是我国公府的低等侍女,前些日子在猎场后厨打下手,昨日准备回府时她忽然起了满脸脓包。”
“管事嬷嬷怕她传了病给贵人,命人看守起来,准备日后恢复了再送回府。”
“谁知她居然跑了出来,溜进山庄。我们也是才收到消息,搜查一番后发现她偷偷朝秋合宫来了。”
说着他再次朝谢苓拱手告罪:“若是冲撞到了苓娘子,还望您原谅择个。”
“无妨,”谢苓好脾气地摇了下头,迎上侍女充满希冀的目光,又缓缓道:“我这侍女懂些医术,或许能帮她看看脸。”
“这……”侍卫看看呜呜挣扎,惨不忍睹的菊月,又看看柔弱温和的谢苓,终究是没有拒绝。
他在国公府当了十年侍卫,知晓这侍女被带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什么“等她好了”就是句漂亮话。
都是苦命人,他不忍心断了她最后的希望。
侍卫点了点头,命人按住菊月,扯出她的头发强行抬起脸,让紫竹来看。
紫竹走上前去,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拿出个带着棉球的工具,在菊月脸上破溃的脓包处轻轻沾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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