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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雨水村三十多人都是这么被害死的!若不是前些日子金谷园的花匠逃出来被我所救,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
司马昱命人将血书呈上,他一目十行看了,转而递给谢珩。
谢珩随意看了几眼,命人拿给长公主。
长公主指甲掐进沉香扶手,看完血书后凤眼含怒,一把掀开了珠帘,阴鸷的目光落在那民妇身上,将血书攥成一团:“一派胡言,来人!把这胡言乱语的民妇拖出去!”
谢珩正要开口,就听到殿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一道平静如水的嗓音。
“长公主稍安勿躁,莫要动怒,不若先派廷尉和大理寺的人去金谷园花圃里挖上一挖,不就能真相大白了?”
心灯不灭照乾坤四合一……
金色的天光斜切进雕花窗棂,尘粒浮动,太极殿的玉砖上影影绰绰映出众臣的各异神色。
沈苓背着光,妍丽的面容隐在半边阴影中,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她步履缓慢,在长公主微怔的目光下一步步走近龙椅,玉簪尾坠着的明珠在她耳畔轻晃。
谢珩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蜷了蜷,轻轻垂下眼睫。
这事…又是她的手笔。
“儿臣见过母后。”
小皇帝从龙椅上下来,端端正正行了礼,一双乌黑的凤眸亮晶晶望着自己的母后,心想母后来得好,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做呢。
沈苓摸了摸他的头发,示意他坐回龙椅,自己则于一旁站定。
底下的朝臣回过神来,齐拜:“太后万安。”
长公主捏着扶手的指节发白,冷笑道:“本宫竟不知,太后何时能干政。”
沈苓的目光掠过那跪在地上的妇人,看到她身上团团血迹,身子摇摇欲坠时,心中闪过不忍。
她抿唇收回视线,看向脸色难看的长公主。
“哀家怎么不记得,本朝律令上书太后不得上朝。”
“更何况,替民申冤做主,怎么能叫干政呢。有百姓舍命鸣冤,总要查个明白,才算对得起太祖设登闻鼓的苦心”
“你!”长公主霍然起身,扶手上的东珠被她生生抠落一颗。
沈苓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她怒不可遏。
可这顶太祖遗训的帽子扣下来,她不接也得接。
胸膛剧烈起伏。
俄而,长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拂袖坐回去,眯了眯眼,神色莫测的盯着谢珩:“谢大人也认为要搜?”
谢珩抬眸,目光掠过沈苓时,那双总似凝着霜雪的眼睛,闪过几分异样情绪。
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又若无其事的错开。
他看向长公主身上时,顷刻间恢复了冷淡,上前半步:“臣认为,当遵太祖遗训,彻查此事。”
长公主的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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