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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说话都是用地道的苗疆方言进行交流,谢晏听不懂,就紧紧得跟在许镜生身边,看他眼色行事。
“阿念,”族长沉声道,“这两个人是从外面来的,毫发无伤的进来的。”
族长着重强调了这几个字,然后看向阿念,等待她的回答。
阿念顺势坐到族长旁边,道:“雾障关闭与开启的时候正好是最弱的时候,他们进得来只能说明他们运气好。”
族长看着他,眼神似是警告似是试探:“那你说这两人要怎么办?”
阿念看向许镜生和谢晏两人,目光在谢晏身上流转。相对于他旁边这个,她还是更喜欢这个人的更加硬朗的长相。
指着谢晏,笑道:“我还挺喜欢这人的,不如把他给我当添房吧!”
族长严肃的看了他一眼,但语气没有责备,“胡闹,你要记得你是祭司,这种随意的话不能乱说。”
阿念叹了一声,有些遗憾:“好吧,明明是你要问我,又要说我。”
他们的谈话完全没有把两人当人,仿佛只是一件惹人心烦的物品,正在考虑怎么处理。
这时,一直沉默的许镜生开口了。
他站在旁边的时候就让人忽视不了,押他们回来的人更是不敢有动作,像是护送他回来的一样。现在他一动作大家就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一时氛围针落可闻。
许镜生看向族长,姿态悠闲,要是外人来看,许镜生才像这家里的主人。
他微微勾起嘴角,声音平稳,道:“我觉得你们要不再考虑一下,毕竟能毫发无伤进来,可不是全凭运气。”
“或者,你们更想让别人知道宁家后代在哪?”
话音刚落,族长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着许镜生,又瞬间反应过来,慌张的瞄了几眼旁边围观的众人,大手一挥,遣散他们:“大伙都回去吧,这两人我有话要单独问。”
阿念也跟着看向许镜生,转身拉住了族长。
族长都发话了,众人不一会就各回各家散了,整个厅堂里就只剩下四个人。
族长上前一步,拄着拐杖的手感觉下一秒就要掏出刀来杀人灭口。他嘴唇微颤,死死的盯着许镜生,声音如寒风枯槁,道:“你还知道什么?”
许镜生双手抱臂,手腕上的木串在光下透着沉朴的质感,好像和他的主人般洞察一切。
主次颠倒,许镜生慢悠悠的说道:“我还知道,你就连已经划为熟苗的宁家亲戚也没放过。”
宁乐的姑母一家也没逃过,被杀死在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中。
族长骤然呼吸困难,踉跄一步还好有阿念扶着,不然真的要腿软得倒下去。他指着许镜生,颤颤巍巍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你……”
“你要是不想被其他寨子知道这个消息围殴你…以及你这位新任祭司。”许镜生先截断了他的话,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就让我们在这待到雾障下次消散。”
为表诚心,许镜生笑了笑,道:“我们真是误入,所以不会干什么,等障散了就离开。”
阿念看了一眼许镜生身后的谢晏,也对族长附和道:“是啊阿爹,咱们这几个寨子闹了这么久才消停,而且祭祀仪式在即,这个节骨眼可不能掉链子。”
族长严肃的思考了一会,重重的叹了口气,招呼门外的小厮,指着两人道:“去后面找个隐蔽点的阁楼,让人收拾一下,让他们住进去,一日三餐按祭司的标准送。”
小厮点头道:“是。”
接着就退出去招呼人收拾地方去了。
族长看向许镜生,目光撇过谢晏,心想这一晚上没说话,怕不是个哑巴。他神情凝重的看向许镜生,沉声道:“希望你遵守承诺。”
许镜生轻笑道:“当然。”
这天晚上,苗疆族的领域来了两位不速之客,闹得轰轰烈烈,但最后怎么收尾的却没人知道。后来才知道族长把那两人杀了喂蛊,场面太残忍便没让人围观。
殊不知他收留的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足以改变他们全族的命运。
合欢宗
新入门的弟子正在领统一的玉石令牌,传闻这玉牌冬暖夏凉,放在人间也是珍宝,但在修仙界无非就是块石头。
而且不同于凌霄峰,凌霄峰是三年招一次,弟子数量也少,因此拜师仪式都稍办得隆重些。合欢宗这种每个月都可能进新弟子,就把宗门与名字刻在长柱形玉石上,佩戴在腰间。
庄常拿了这块腰牌,找到自己的住舍,心里却越来越疑惑。
虽然他母后是倾国倾城之姿,他自然也差不到哪去,只是和宗门里的同门师兄师姐相比,他只能勉强算是清秀。
正想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和他一起住的两位师兄带着他们的朋友进门,一起有说有笑的,看见庄常也很是热情的围了上来,张嘴就是一顿夸,溢美之词多得快要淹没他。
庄常被他们围着,像只仓鼠,被夸的脸有些红,一连说了好几个没有没有,直到他面对众师兄不在拘束,彻底放松下来,和他们坐在一起。
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太子的身份,或许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修仙界强者为尊,大家都一视同仁,他也可以脱离条框重重的东宫。
庄常接过一个师兄递来的酒,突然想起什么,试探性问道:“你们认识许镜生吗?”
“嗯?”
此话一出,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按理说,庄常刚入门不应该知道微尘长老的名讳,世间话本里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地位,而且20年之前许镜生在修仙界也是个迷,是后来闭关出来才重新被总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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