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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嫂火烧书房（第1页）

自从接到父母电话后，景川和童楠柯表面上按兵不动，可心里都绷着一根弦。这日午后，景川正在书房研究装修方案，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是邻居打来的。“小川啊！你爸和你嫂子打起来了，书房还着火了，你爸被推倒在地，现在脸色惨白，快不行了！”

景川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握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童楠柯见状，立刻丢下手中的画笔，冲过来询问情况。两人顾不上穿鞋，抓起车钥匙就往老家赶。一路上，景川把油门踩到底，童楠柯则紧紧攥着他的胳膊，试图让他镇定，可自己的指甲早已掐进他的肉里。

时间倒回冲突生时，铅云压得低低的，闷雷在天际滚过，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景家书房里，老式吊扇吱呀作响，搅动着凝滞的空气。景父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存折，青筋在布满老年斑的手背上凸起，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与愤怒：“你们已经拿走十万了，还不够？这是我和你妈的养老钱！”

“哐当！”大嫂一脚踹开雕花木门，金属鞋跟重重砸在青砖地上，震得墙角的相框都晃了晃。她浓妆艳抹的脸上写满不耐烦，猩红的指甲狠狠点着桌面：“少废话！景喆做生意赔了，不找你们要钱找谁？当父母的不就该给儿子兜底？”说着，她一把抢过桌上的青花瓷水杯，那是景父珍藏多年的物件，在她手中却像个廉价玩具，狠狠摔在地上，瓷片飞溅，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刺耳的声响。

景父气得浑身剧烈颤抖，扶着斑驳的檀木书桌勉强站起来，桌上泛黄的族谱被带得散落一地。“你们这是在啃老！早晚把这个家败光！”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都要喘上半天。大嫂却突然出尖锐的笑声，那笑声像把生锈的刀，割得空气嗡嗡作响：“败光？要不是你们偏心小儿子，什么都想着他，我们能落到这步田地？”她一把抓起桌上一沓宣纸，那是景父平日里练习书法的宝贝，此刻却被她像抓废纸般肆意摆弄，“今天不给钱，我就烧了这书房！”

景父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看到了年轻时那个为了保护老屋，与强拆队对峙的自己。此刻，他全然不顾自己年迈的身躯，冲上前想阻拦。大嫂却像头被激怒的母兽，一把推在景父胸口。老人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满是裂痕的书架上，几本厚重的典籍轰然砸下，其中一本《景氏家训》正好砸在他头上，鲜血顺着白蜿蜒而下，在泛黄的书页上绽开一朵朵刺眼的红梅。

“你这个疯女人”景父的声音虚弱而愤怒，话没说完，大嫂已经掏出打火机，火苗“噗”地窜出，瞬间点燃了手中的宣纸。那些薄如蝉翼的纸张本就极易燃烧，眨眼间便化作跳动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空气，迅窜上窗帘，将整个房间染成一片狰狞的橙红色。浓烟迅弥漫开来，呛得人睁不开眼。景母哭喊着冲进来，却被大嫂一把推倒在满地的瓷片中，膝盖顿时渗出鲜血。景喆站在门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上前，只是用颤抖的手捂住了脸，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眼前的一切。

火势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还夹杂着家具爆裂的脆响。景父在浓烟中剧烈咳嗽，双腿一软，重重瘫倒在地上。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恍惚间看到了景川小时候在书房里认真读书的模样，又看到了景喆调皮捣蛋把墨汁洒在族谱上的场景，回忆在烈火中渐渐化为灰烬。

当景川和童楠柯心急火燎地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虽然狼藉，却已不见明火。消防车停在院外，几名消防员正围着景喆夫妻严肃训话。“蓄意纵火已经触犯法律！要不是现及时，整栋房子都得烧没，后果不堪设想！”为的消防员满脸怒色，指着焦黑的书房，“你们自己看看，这房子还能住人吗？”

大嫂脸色煞白，攥着打火机的手还在抖，嘟囔着：“我我没想真烧”话没说完就被景喆ebodu了一下，示意她闭嘴。景喆则低着头，额头上还沾着烟灰，像只斗败的公鸡。

另一边，o的急救人员推着担架快步走来，景父躺在担架上，口角歪斜，眼神涣散，鼻子上插着氧气管。景母哭成了泪人，死死拽着担架不肯松手：“老头子，你可不能有事啊！”一名护士一边安抚景母，一边熟练地检查景父的生命体征。

“让开！快让开！”急救人员大声喊道，推着景父往救护车跑去。景川红着眼冲过去，童楠柯紧跟在后。“爸！爸！”景川抓住担架边缘，声音都变了调。童楠柯则掏出手机，颤抖着再次联系主治医生，请求全力救治。

景母哭诉着事情经过：“我就说了句让他们别再要钱，你嫂子就破口大骂，你爸气不过理论，结果她直接把书房里你爸练字的宣纸点着了……”话没说完，又一阵浓烟涌来，呛得众人咳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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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你们全家就会装！”大嫂突然尖着嗓子打断，眼中满是疯狂，“妈，你不是背后骂景川夫妻骂得欢吗？说景川娶了个狐狸精，自从结婚后就被挑唆得六亲不认，从不接你们电话，眼里只有老婆没有爸妈！怎么，现在在这儿装受害者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空气瞬间凝固。景川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母亲，童楠柯的手也在瞬间变得冰凉。景母脸色涨得通红，突然双手拍打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伤天害理了啊！养了一家白眼狼！现在还要被冤枉，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啊！”她的哭声尖锐刺耳，身体不停地前后摇晃，活像一头狂的困兽。

景喆却在一旁冷笑：“妈，你就别装了。我老婆亲耳听见的，你还说早知道就不该让景川娶那个画画的，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景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嗡嗡作响，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好在医生说景父是轻微中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住院观察和康复治疗。在医院走廊，景母突然扑到景川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腿，鼻涕眼泪全蹭在他裤腿上，哭喊着：“小川啊，我这老命要没了，日子过不下去了！你大哥他们要逼死我们啊！等你爸出院，我们想去你那儿住，就当是给我们养老了，不然我们真的活不成了啊！”她的声音凄厉，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景川还没来得及回应，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景家的人呢？把我房子烧成这样，总得给个说法！”一个中年男人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手里挥舞着房屋租赁合同，正是景父景母的房东。他一眼看到坐在长椅上的景川，大步上前质问：“你是景家小儿子吧？这房子是你爸妈租的，现在被烧成废墟，维修费用至少二十万，你们必须马上赔偿！”

景母见状，立刻又哭嚎起来：“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都是老大两口子干的好事，你找他们去！”房东冷笑一声：“他们早就跑得没影了，电话都打不通！今天要是拿不到个准话，我就去法院告你们！”说着，他将合同重重拍在一旁的桌子上，震得水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景川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看着撒泼的母亲和咄咄逼人的房东，积压已久的情绪彻底爆。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冰冷而坚定：“这是你们自己惹的麻烦，别再想把烂摊子丢给我！我刚装修完房子，哪来的钱赔？你们自己想办法！”

景母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儿子如此强硬的态度，随即又开始哭闹：“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哪有儿子这么狠心的”景川却不再理会，转身拉着同样震惊的童楠柯，大步走出了医院。走廊里，只留下景母的哭喊声，和房东愤怒的叫骂声，在惨白的灯光下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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