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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系领带,却在左耳戴了枚银色的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这才是西区教父平日里最常见的模样,张扬又危险。
“走了。”贺鸣远瞥了他一眼,率先上了车。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片破败的平房区。
这里是西区有名的三不管地带,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和烟草的味道。
贺鸣远带着小保镖和几个手底下的人,径直走进一间挂着修鞋铺招牌的平房。
掀开门口那道油腻的门帘,顺着老式楼梯向下一层,里面别有洞天。
烟雾缭绕的地下室里,摆着十几张赌桌,骰子声、洗牌声、骂娘声此起彼伏。
见到贺鸣远进来,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手里的牌掉在桌上都没察觉,齐刷刷地站起来鞠躬,“贺爷好!”
小保镖跟在后面,这是他第一次在外头见识到男人的派头,那种被所有人敬畏的气场,比他听说过的还要夸张。
赌棍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有几个吓得腿肚子直打颤,差点瘫在地上——
谁都怕这位煞星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贺鸣远没理会众人的惶恐,径直走向最里面那张赌桌。
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正背对着他,唾沫横飞地拍着桌子,“妈的,这牌怎么回事!”
男人走到他身后,二话不说,伸手拽着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拽到地上。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句废话,混混的脑袋磕在桌角上,出咚的一声闷响。
“谁他妈敢动我……”混混捂着脑袋刚要骂街,抬头看清来人,剩下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却被小保镖拦住。
“贺、贺爷……”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抖,“我、我哪里得罪您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贺鸣远蹲下身,指尖敲了敲他的脸,语气平淡,“你没得罪我。”
混混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你得罪了我的未婚妻。”男人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给程月小姐添麻烦,就得有代价。”
他站起身,对小保镖吩咐,“把他绑了,带回红丝绒。”
小保镖赶紧上前,从腰间解下绳子。
那混混连半点抵抗都没有,任由他把自己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在不停求饶,“贺爷,我真不知道程月小姐是您未婚妻啊……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吧……”
贺鸣远没再理他,转身往外走。
经过赌桌时,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叠筹码,扔给旁边吓得瑟瑟抖的庄家。
庄家连忙点头哈腰:“谢谢贺爷!谢谢贺爷!”
小保镖拖着被捆成粽子的混混跟在后面,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怕贺老板。
这种不动声色就能让人魂飞魄散的气场,是他这辈子都学不来的。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越靠近男人的世界,就离那个藏在花房里的秘密越远。
车子驶离平房区时,小保镖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
那个被绑的混混还在哭喊,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西区嘈杂的喧嚣里,像一粒投入泥潭的石子,连点水花都没溅起。
他突然有点明白,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能被这样的男人放在心尖上,或许是最安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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