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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怎么能由你先——”傅律白怔了下,其实刚刚那样的画面他心底也蓦然有了这种想跟她说这句话的想法,可又觉得实在是不够正式,连戒指和花都没有,没想到就被她这样抢了先。
沈晞好不服输的打断他,“谁说这种事就非得男的来。”
她弯腰,揪下一朵脚边长得最鲜艳开的最大最灿烂的黄色小花,举到傅律白面前,又重复了一遍,“傅律白,我们结婚吧。”
傅律白有些啼笑皆非,可又不禁眼眶一热,喉结滚动了下,哑声说:“好。”
沈晞那时曾经想过,傅律白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否是空前的盛大,亦或如他本人那般低调,但那时她觉得也仅仅只能是猜想,终其一生她都不可能再知道答案。
因为她无法触碰他结婚的这件事,她会一直逃避,会屏蔽掉关于他的一切。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和他一起站在这里,见证着他的婚礼,属于他们两人共同的婚礼。那日的傅律白穿着一身手工定制裁剪精良的黑色西装,系着领带的向她走来,她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系领带的,她一直很好奇,他究竟会在什么场合因为什么,去系领带,如今她终于知道答案,竟然是他们的婚礼上。
她看着他手捧鲜花,打着领带的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她以为她可以忍住,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滴下,美好的就像是梦境,是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场景,她从未幻想过他们会有这样的一天。
傅律白的婚礼和她之前猜想的都不一样,既不万人空巷的盛大,也不低调内敛,而是选择了更加轻松随意又梦幻的方式,在当初他们无意落难的海岛上,请了彼此的亲朋,在海与天与地的共同祝福下,完成了他们的婚礼。
交换戒指时,大概是为了保持神秘,傅律白并未提前告诉她为她准备的是哪一款,当那款鸽子血红宝石钻戒从他手中拿出来时,沈晞眼中顿时闪过不可置信与惊讶,“怎么会……”
她低喃着。
是多年前那款,他们在商场中看到,但她却连喜欢都不能说。她以为这么些年过去,终究也只会成为个遗憾,这也是为什么,那日在拍卖会,她会看到有些相似款的项链时,一直追拍的原因。
傅律白又哪里会不知道,所以即使不合规矩也不太礼貌,还是连夜从那人手里买回来,送给她。
傅律白缓缓地将戒指给她戴上,做着他很多年前就想做的事,同时低声说:“即使知道,或许我永远也不能亲手为你戴上这枚钻戒,但我还是想试试。如果得偿所愿,便是上天怜悯。不能,也足够让我回味往后余生。”
戒指推到指根,他冲着她轻笑了下,眼底也带着几分湿润,“但好在,上天对我不薄。”
所以当时,他还是将戒指买了下来,哪怕他知道,这辈子都没什么可能为她戴上。
沈晞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在婚礼主持还未开口时,便抱住了他。
台下的客人也都眼眶湿润,都知道他们这些年,能走到今天的不易。
禹开然更是喝多的站都站不稳,铲除了傅家内有后,外患也逐渐迎刃而解,禹开然得以再次回来,虽然还未回到过去的巅峰,但一切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几年沉浮,他握着沈晞的手,看着她手上那璀璨的钻戒越发感慨,声音含糊颠三倒四的说着,“你们能这样我真的很高兴,你知道么那年,他喝多了哭着跟我说,想送你个戒指都送不了,对我兄弟好点。”
说完,禹开然自己都跟着哭了,不省人事的被左右两边的人架了出去。
沈晞听到后,心里心里轰的一下,她好不容易因为敬酒和接待朋友,而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起来,眼圈一下就红了,他都知道的,明明那么难受,当时却装没事人一样。
她回过头,看着和宾客言欢,难得的眉目舒展,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笑意,意气风发的人,眼泪啪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他等着这一天等了多久。
像是有心灵感应般,傅律白回过头来,隔着朦胧又梦幻的光影和她的视线对上,眼角眉梢的笑意立刻没了,眉心微簇,连和众人说声“失陪”礼节都忘了,大步流星的朝她走了过来。
微微俯身,急声问着,“怎么了?”
沈晞摇摇头,眼泪往下掉却笑着说:“我太高兴了。”
傅律白松了口气,也笑,“我也很高兴。”
“我爱你。”沈晞直直地望着他,目光温柔又痴恋,像是能隔山海。
“我更爱你。”傅律白同样看着她,目光深沉又坚定有力,像是能抵万难。
沈晞眼底蓄着湿润,嘴角却带着浅笑的说:“我知道。”
她从未怀疑过。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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