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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鲍嫣琪这才发现自己心神慌乱,居然一直任由那柄牙刷插在闺蜜的肉穴中,气得一把将它拽了出来。
鲍嫣琪也顾不上去想为什么有人能如此猥亵闺蜜,却不干脆直接强奸了她,只是觉得庆幸不已。
要想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味靠猜是没用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赶紧把闺蜜弄醒。
可不管鲍嫣琪如何呼唤,宋斯嘉还是沉醉不醒。
如果只是昏睡,鲍嫣琪倒也不急,可门边那个男包却在时时敲打她的神经,既然包还在,那就说明包的主人只是临时离开,很可能随时都会回来。
尽管自己现在已经赶到,但毕竟也只是孤身一人,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个性、脾气、体格,鲍嫣琪一无所知,只能作最坏的想象。
万一真是个坏到了家的男人,那么如果在他回来以前,宋斯嘉还没醒来,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难道要报警吗?
可万一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一旦报警,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对宋斯嘉是不是真的好?
鲍嫣琪左右为难。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试着叫醒宋斯嘉最要紧。
又尝试了一会儿,眼看闺蜜还是毫无反应,鲍嫣琪无奈站起来,在房间里踱了两圈,突然想到了什么,冲去厨房打开冰箱翻找。
她记得宋斯嘉前天晚上冻了两大格冰块。
听她说夏天里家里常这么做,齐鸿轩有时喜欢喝上两杯红酒,而她本人可能会喝雪碧苏打水作陪,都喜欢往里面加上两小块冰。
两大格的冰果然都还在,鲍嫣琪手忙假乱地接了满满一大盆冷水,又把一格冰块全都倒入,探手试了试,即便在夏天里,浸入冰水中的手还是感到阵阵刺痛,看来效果还不错。
她端着这盆冰水回到卧室,看着床上的宋斯嘉,不免还是犹豫了一下。
要不要把事做得这么绝?
鲍嫣琪还是试着先往宋斯嘉脸上泼少许冰水,只换来她皱起眉头无声地蠕动几下嘴唇,偏转脸去。
既然如此,我也没办法了!
鲍嫣琪狠狠心咬咬牙,举起水盆,狠狠将整盆冰水对着宋斯嘉的身体正面泼去。
“嗯!”被冰水兜头浇得满脸满身的宋斯嘉浑身颤抖,轻吟一声,勉强地睁开眼睛,像被房间顶灯刺目的灯光迷了眼,整张脸皱在一起,眼皮又不自觉地闭拢。
鲍嫣琪先是心头一喜,见她还是没有清醒,又焦虑起来,双膝跪倒伏在床边,使劲推摇闺蜜:“醒醒!别睡了,别睡!快起来!起来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宋斯嘉鼻间发出一声声抗拒的呢喃,再次睁开眼睛,可还是没过几秒钟就又重新闭拢。
她这回不但重新闭上眼,还偏转头去。
鲍嫣琪心里发急,但不敢再往闺蜜身上浇冰水,反而是怕她受凉气过甚,在衣柜里翻出两条毛巾被,将其中一条铺在地上,冲进卫生间拽出一条毛巾,帮宋斯嘉上上下下地抹干身体,费尽气力将她从湿透的床单上搬下,安置在平铺的毛巾被上,又把另一条毛巾被盖在她身上。
这一番折腾使鲍嫣琪累出一身大汗,安置好宋斯嘉,她又跑进厨房,把剩下最后一个冰格里的冰块全都倒进一个小塑料袋,举着这个冰袋在宋斯嘉额头、面颊上细细摩挲。
其实,在被冰水泼身的一刹那,宋斯嘉就已经从沉睡中醒来,只是酒意未消,困意浓重,实在睁不开眼罢了。
鲍嫣琪将她搬动,为她擦身、冰敷这些动作,她都有所感觉。
时间一久,刚才泼在身上那一大盆冰水所带来的寒意,重重泛起,慢慢透骨而出,刺得宋斯嘉的神智渐渐有了几分苏醒。
鲍嫣琪用冰袋轻敷片刻后,她终于再一次睁开眼,这一次她坚持着没有再立刻又闭眼,而是略显茫然地看着鲍嫣琪,从表情来看,她应该还是无力思考,一时无法清楚理解眼下的局面。
就在方宏哲买到了“伟哥”,重新回到清桂园那个时间点,鲍嫣琪才好不容易地和宋斯嘉完成了有意义的沟通。
后者听闺蜜细细解说了自己清醒前的模样,强忍剧烈的头痛,找出一套睡衣穿好,拿着已经开始化水的冰袋敷着脸颊,强迫保持有限的清醒,在鲍嫣琪的搀扶下来到客厅。
鞋柜上那个手提包非常清楚地显示了今晚出现在她家中那个男人的身份。
不用翻看包里的东西,宋斯嘉认得这个包是方宏哲的,而这个名字一出现在脑中,宋斯嘉似乎从记忆的迷宫里翻出来许多零星的碎片。
在彻底昏睡之前,她似乎听到了一些方宏哲和林倩的交谈,只是那时她根本无力也完全没有意识提出反对。
宋斯嘉给林倩打了个电话,尽可能平淡地问是谁把自己送回家的,别的一概没提。
“是那个姓方的吗?”鲍嫣琪扶她在沙发上坐好,宋斯嘉无力独力端坐,只能软绵绵地靠在沙发背上。
“对……”宋斯嘉这会说不了太多的话,嗓子都还是哑的,“他会回来,回来再说。”
确实,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不到五分钟,方宏哲就回来了。
他一头闯进家门,毫无心理准备地面对已经清醒的宋斯嘉和突然现身的鲍嫣琪,一下子被吓懵了。
如果没有鲍嫣琪的存在,只是单独面对刚刚清醒的宋斯嘉,方宏哲还是可以照计划一口咬死说是她先主动的,趁她醉后昏沉,多半不可能当面戳穿自己;如果宋斯嘉还没醒,但对面对鲍嫣琪,他也可以用这个借口,把眼前的局面说成是他和宋斯嘉两人间的通奸,无非是被她的某位亲戚或朋友撞破了而已,这种事两人都有责任,鲍嫣琪可能也不会对他问罪过甚,趁宋斯嘉未醒,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但方宏哲倒霉就倒霉在必须面对一个最糟糕的局面:宋斯嘉已经醒了,身边还多出一个女人,她既可以充当证人,也可以帮着宋斯嘉责问自己,很多似是而非的说辞就不一定靠得住了。
“刚才你干了什么?”宋斯嘉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与平时相比显得生硬冰冷。
她接过鲍嫣琪递来的水,放到唇边呷了一口,目不转睛盯着方宏哲,目光中满是前所未见的寒意。
“没……没……”方宏哲被看得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回答。
“刚才你干了什么?”宋斯嘉头痛欲裂,把冰袋放到腿上,托着额头不住地揉,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口气冷硬如前。
方宏哲终于理顺了气,但脑子还是有点转不过来,顺着自己之前的思路分辨:“没,没什么,只是我们都,都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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