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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姨:“小松一早就出门了。”
“他……”冷灿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连早饭都不吃了吗?”
江姨没听见,没人回答他。
冷灿怔怔望着裴松霖平时坐的位置,手上小匙搅着碗里的粥,眉眼沉沉。
裴松霖一大早做贼心虚般悄悄溜出别墅,回了自己的家。
昨晚一夜没睡好,几乎一闭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两人倒在床上亲得难舍难分的画面。
回到大平层,他直接奔向卧室,远离了别墅,他一倒头就睡着了。
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后反倒更疲倦,他慢吞吞地挪到客厅沙发上,打着哈欠点了个外卖,便窝在沙发里晒着阳光,看着窗外的风景发起呆来。
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反正他有钱,不会浪费一秒钟就损失一个亿,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和冷灿保持距离,最好一面都不要见。
他还是每晚都回去,一大早就离开,整整三天,两人没有碰到过一次。
直到裴松霖收到江姨的语音消息。
江姨说:小松啊,小冷说要回去参加个什么比赛,今天回学校去了,我拦着他,让他等你回来送他,他也不听,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你说也是奇怪,平时这边哪里看得见出租车,小冷一说要走,出租车就来了
裴松霖皱了下眉,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回学校?在学校他一个人上课下课,还要挤食堂,哪有在他家待着方便。
下意识点开冷灿的聊天框,手指悬在视频通话上,却顿住,按不下去。
真正的问题根本不是生活方不方便,而是他主动邀请了冷灿到家里来住,他作为主人却将冷灿孤零零地丢在别墅里。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方便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他处处不自在,还不如回学校去,说不定看在他的脚受伤的份上,有好心的同学愿意帮助他。
裴松霖捏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唇瓣抿紧,心头滋味复杂极了,最后也只是回了江姨一个好字,关了手机。
没过两分钟,冷灿也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他大致看了下,跟江姨说的差不多,最后向他表达感谢。
他一样回了个好字,多余的话,没必要说了。
答应陪他过生日,大概也不作数了吧。
他和冷灿,就像两条相交的线,走过了唯一的交点,又该重新走到那条没有彼此的路上去。
也许会遗憾,会怀念,甚至某天午夜回想起来,忍不住假设,如果当时的选择不一样,会是什么结果。
但没关系,时间会冲淡一切,也抹平一切。
生活日复一日地过着,人也会一步一步往前走,过去的事,都会留在过去的时间里。
冷灿离开后,裴松霖又回到别墅住了。
和往常一样并无什么区别的日子,却突然显得格外安静,连江姨都会忍不住感叹:“小灿这一回去,好像一下子就清净了好多,少一个人叫江姨,我还不习惯呢。”
裴松霖笑着附和:“是啊,还真有点不习惯。”
裴松霖的生活还是那样,每天除了写小说,高兴了就喊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上午一个局,下午一个局,懒得出门就在家宅着,无聊到令人发指。
前段时间他还有兴致出门采风,准备下一本小说,现在却彻底摆烂,压根儿提不起兴趣。
他的生活就像一滩死水,无趣又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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