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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既然都这么求人家了,人家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跑一趟咯。”
经过一番短暂的权衡,义体豆丁终究还是压下疑虑,顺从了友人的安排。
“铃酱乖乖呆在家里,别乱动乱晃,又不小心摔倒了喔~~”
撂下这句拖长音调的告别语,她扭过小脑瓜,炯炯盯牢白濯,小声地道:
“还有,师匠!你也要乖乖的,别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有这样和老师说话的么。”
“呜嘿~~”
撅起嘴唇,送上一个默剧式的飞吻,花夕迈着“吧嗒吧嗒”的细碎步伐,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
家门合拢,十坪的小小居室内,顿时一片安静。
挂钟滴答作响,龙头淅淅漏水,悬浮车时不时从窗外呼啸飞过,地板下传来若有若无的音乐声,可能是楼下在开派对……
种种微小动静,尽入白濯耳底。其中最为明显,抑或说,最吸引他注意力的,则是展柜式卫生间中,女飞贼富有活力的心跳。
咚。
咚。
咚咚。
跳动声愈发急促,愈发响亮,直如躁动的鼓点,无需特意凝神细听,亦清晰可闻。
“……变……变态先生……”
正当白濯开始担心屋主的健康状况时,她终于幽幽地开口了。
“……能麻烦你,进来一下吗?”
随着这句音量比蚊子叫高不到哪里去的话音,“咯哒”一声响,厕所的滑门轻轻开启了一条缝。
“……不麻烦。”
少女的盛情邀约,并未让白濯感到意外。
若非有意如此,她也没必要用生硬的借口,强行将花夕从家中打发走。
真正出乎白濯预料的是,对方在留下好闺蜜、还是留下调教师的二选一决策中,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大抵是因为,反正已经在他面前丢足了面子,受尽了屈辱,再添几份新债也无所谓了罢?
他可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女飞贼与自己的羁绊,已经上升至堪比多年密友兼战友的程度。
一边梳理着铃的心路历程,白濯一边推门迈入卫生间。
正如先前透过玻璃观察到的那样,地砖上水漫金山,血红与黄褐混作一团。
壁面涂抹着大团大团的秽物,污浊的液体与碎屑并行淌下,汇入墙根的积水。
触目惊心的狼藉之景中央,马尾辫少女只穿着上半身的睡衣,两腿岔开、摆着鸭子坐的姿势,双手瑟缩地环抱住胸部,向门口投来怯怯的目光。
白濯调整面部表情,适当地流露出些微惊讶之色;同时控制住分寸,让这份惊讶不至于异化为嫌弃。
表情管理容易做,得体的开场白却不好找。
大脑飞速转动了几轮,他决定采取最不过不失的问候方式:
“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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