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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去,声音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温柔,“昭昭,事已至此,莫要再哭了……”
“都是我的不好……”
披散着的三千青丝与她的缠在一起,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长指轻轻拭去美人脸上清浅的泪珠,踌躇了片刻,趁机腆下脸,想要与她重归于好,“昭昭,你我如今既已成了夫妻之实,你便顺理成章
地跟我回了长安,你放心,等回了长安之后,我便……”
玉昭猛地侧过脸去,打断了他的动作和接下来说的话,似是一点也不想与他有所触碰。
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难受的,她俯下身,开始干呕起来。
谢岐脸色一变,一张脸立刻黑了下去。
楚楚可怜的美人撑在床头,玉背佝偻成一张弯弓,在不停地干呕,像是十分痛苦难受。
谢岐冷眼瞧着,薄唇一扯,忍不住冷笑出了声。
声音不冷不热,却有着令人不容忽视的压迫力,“表妹,这是什么了?”
他缓缓凑过去,贴近她,双目灼灼似剑,抬手好心地轻拍她起伏的脊背,幽幽道,“表妹现在呕,还不到时候,昨夜咱们才圆了房,怎么最快也得到一个月后才有好消息,表妹这呕的未免太早。”
玉昭猛地抬头,狠狠蹬她,再次扬起手,想要再次给他一个巴掌。
这一掌却并未打中,反而被他轻而易举地接住,顺势放到了唇边。
玉昭脸色一白,立刻想要抽出手去,却被他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他垂下头,薄唇挨个亲吻着纤纤玉指,自始至终盯着她,眼神缠绵放肆。
玉昭心中大耻,一张脸又白又红,被他吻过的地方都像烙铁一样烫的发疼,她扯不出来,气急道,“谢岐,你真是让我恶心!”
这句话彻底捅了谢岐的心窝子。他放下她的手,似笑非笑道,“表妹,你看我们都这样了,这第一次和每一次,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你说是不是?”
玉昭心下警铃大起,紧紧地抱着锦被,一双美目破碎地看着他,不安地往后退去,“你想做什么?你别碰我。”
她防备又厌恶的眼神彻底让谢岐失了心智。
谢岐越是气急,面上就越是和风细雨。一张俊美的脸色顿了顿,薄唇一勾,绽放出一个称得上是温和如春的笑容,缓缓道,“别碰你?昨夜我可是碰了你一夜呢。”
他一边说,一边凑过去,动作飞快地抬手,制住她的两条玉臂,高高束在了床头,随即翻身压了上去,“表妹就算嫌我恶心,如今也不得不委身在我的身下,与我做尽风流快活之事。”
玉昭又惊又恐地侧过脸,无力地挣扎,玉白脖颈悲哀地扬起,呈现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上面星星点点的红痕更加刺了谢岐的眼,他伸出长指,慢慢摩挲,触手柔滑细腻,只觉爱不释手,力道渐渐变大,眼底升起欲|念。
他盯着,声音哑了下去,“表妹昨夜如此热情,缠得我欲罢不能,莫不是全给忘了?表妹要是想让我再帮你回忆回忆的话,我并不介意。”
明明她也是同他一样快活,怎么一夕之间就转变成了如此无情模样,谢岐心有不甘,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回忆起昨夜的种种。
他存了略施小戒的心思,甫一入巷自己先不住地连连皱起了眉。但是好在有了昨夜的润泽加持,后面倒也并不太困难。
玉昭艰难地挣扎,本就难受非常,只觉得头晕眼花,玉手情不自禁地搭在酸涩小腹上,又脱力般地垂落下去,再抬不起来,咬牙切齿道,“混蛋——”
很快过了片刻,她便捂唇骂不出声来。
她侧过脸去,眸中划过清泪,声音一颤一颤,似是下一刻就要消失在嗓子眼中,悲恸道:“谢岐,你非要逼我恨你吗?”
谢岐气急,一个力道没控制住,狠狠地捧起她的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怎么?表妹觉得这是羞辱,觉得生不如死,是吗?”
“明明昨夜用了我一夜,如今就翻脸不认人了?表妹这翻脸速度真是令我都自愧不如!”
“明明是你!”玉昭颤着声音,眼眶中的泪水滴落下来,洇湿了昂贵的锦被,“谢岐,你做下如此龌龊之事,为何敢做不敢认?我真看不起你!”
“我——”谢岐一时只觉气急攻心,眉眼随即又染上一抹阴鸷,冷笑了一下,冷声道,“罢了,你既如此不信我,我又何苦与你多费口舌,既然你心里认定了我卑鄙无耻,我何不索性就担了这虚名。”
李大夫昨夜吹了半夜的冷风,好不容易回家在温暖的被窝里躺好了,然而还没睡醒,一大早又被周平给叫了起来。
李大夫忍着心里的千万句污言秽语,忙不迭又提着药箱急急去了谢岐的寝殿。
殿内寂静无声,风起绡动,鹅黄色的芙蓉帐,床上坐着一位气息恹恹的美人,美人眉眼柔怯,病弱西子,伸出的一截手腕白的简直晃人眼睛。李大夫不敢多看,仔仔细细地为她把了脉,心里很快有了数。
谢岐坐在一旁,喜怒不定的目光死死地攫着他,这才是李大夫不敢乱看的原因,见他把完了脉,谢岐急急问道,“怎么样?”
李大夫面露难色,故意沉下了声音,慢慢道,“这位姑娘面色无华,脉象微浮,本就体虚多弱,又加上郁结于心,气血不足,这才导致昏厥了过去。”
谢岐打断了他,冷声道,“能不能治好?”
上阵杀敌的大将军,行为举止不怒自威,一开口更是带着令人望而却步的凛冽之意,李大夫抖了一抖,忙道,“自然是能治的,只不过姑娘常年体虚,失了本理,还需平心静气,慢慢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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