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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星芒之下（第1页）

洛城第三医院的晨光像碎金般洒在消毒水气味弥漫的病房里，林清雪盯着手中泛黄的出生证明，钢印上"星夜计划实验室"的字样在阳光里泛着冷光。母亲栏里"林晚秋"三个字被水痕晕染，而父亲栏的空白处，却贴着一张褪色的条形码——那是市生鲜区常见的标签。

"清雪？"高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他支起上半身，绷带在晨光里透出淡淡的血迹，"又在看那个？"

她慌忙将证明塞进枕头底下，指尖却还留着纸张的粗糙触感："只是随便翻翻。"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她想起儿童相册里的照片：三岁的自己戴着微型天文望远镜，背景是贴满星图的实验室墙面，而抱着她的"母亲"，分明是从未谋面的白衣女子。

"别骗我。"高阳掀开被子，脚刚沾地就踉跄着扶住床头柜，"警方已经查到，星夜计划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秘密科研项目，试图通过基因改造让人眼看见特殊光谱。"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腹划过她腕间的红痕，"你的dna共振反应，或许就是实验的后遗症。"

林清雪猛地抽回手，颈间银链与床头金属栏相撞，出清脆的响声："所以我是个实验体？是他们制造出来的星芒容器？"她盯着墙上的月相图，突然现每个标记点都与怀表投射的星图吻合，"那天在天文台，那些人叫我背叛者的后代，可我母亲明明是受害者！"

高阳的瞳孔骤缩，想起父亲保险柜里的文件："当年你母亲主动加入星夜计划，只为给患病的你争取治疗机会。赵铭篡改了实验数据，导致项目失控，他害怕真相暴露，才制造了车祸"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是"叶诗涵"。林清雪接通后，电流声中夹杂着童声哼唱，是她童年最爱的民谣《星夜曲》。唱到第三句时，信号突然中断，屏幕上弹出条匿名短信："周五晚七点，世纪大厦天台，星门即将开启。"

下午回到华耀广告公司，林清雪现工位被搬空，周芸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她的位置上，指甲划过平板电脑："林小姐还来上班？赵总倒台了，可您的实验体身份——"她突然指着林清雪的脖子，"那道胎记该不会是芯片植入痕迹吧？"

办公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林清雪摸向颈侧的淡褐色印记，突然想起儿童相册里的照片：每个生日照上，这个位置都贴着创可贴。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怀表，蓝光在周芸惊恐的瞳孔里跳动："周姐对星夜计划这么了解，不如说说，你手腕内侧的蛇形纹身什么时候纹的？"

周芸的脸瞬间煞白，撞翻椅子后退半步："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警方在赵铭的密室找到了会员名单。"高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身后跟着两名穿便衣的警察，"包括你在内的二十三人，每月都会收到来自蛇形之环的汇款。"

夜幕降临，世纪大厦的玻璃幕墙映着万家灯火。林清雪站在天台边缘，怀表的蓝光直指东方星图。高阳的西装外套裹住她单薄的肩膀，体温透过布料传来："害怕吗？"

"怕。"她望着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北斗七星，"但更怕永远活在别人的剧本里。"

金属门突然出刺耳的摩擦声，戴蛇形面具的男人推着仪器车走进来，车盖上的星芒图案与怀表完全一致："林清雪，你母亲用生命保护的秘密，就在这个仪器里。"他掀开布帘，露出泛着蓝光的水晶柱，"只要你站进去，就能看见年月日的真相。"

高阳突然挡在她身前，袖扣在月光下反射冷光："我替她进去。"

"不行！"林清雪拽住他的手腕，却被面具男人的手下强行分开。水晶柱的蓝光映着高阳逐渐僵硬的背影，她突然想起儿童相册最后一页的涂鸦——小小的她牵着另一个孩子的手，站在星空下，而那个孩子的脸，被画上了蛇形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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