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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青鱼系着腰带的手一顿,肩膀塌下,松了一大口气。
方问黎将手里的衣服放在床上,摸了摸哥儿凌乱的头发:“要卖也不一定非得摆摊,怎么不问问酒楼要不要。”
陶青鱼拉下方问黎的手托着自己下巴。
他望着墨玉般的内敛的方夫子,慢慢道:“都得问。”
方问黎低头亲了亲哥儿唇角。
陶青鱼呼吸微滞。
他凝视着越发靠近的人,眼睫快速颤了几下,耳根发红。
方问黎掌心托着哥儿颈侧,拇指抵着他的下颚微抬。嫌不够似,按着人深深吻住。
似要将昨晚没尝到的补回来。
陶青鱼喉结滚动,嗅着淡香,望着方问黎那张俊朗的脸眼神渐渐朦胧。
就在他快要沉迷时,忽然想到还有正事儿。
他别开头,忙道:“等,等等……要摆摊……唔!”
温热的唇落在了脖子,陶青鱼被压着腿陷入云团一样的被子里。
他试图推开人的两只手被握住,举在头顶。
挣扎无效,昨晚没吃着肉的人势必要亲够本。
陶青鱼晕晕乎乎想,他男人好像很喜欢这种带着点儿莫名强制的动作。
不容他多想,陶青鱼受不了急吻,眼睫上又沾染了湿意。吻得情.动时,陶青鱼还以为今日别想出去了。但方问黎却就此收手。
陶青鱼被他裹着,像被束缚在蚕茧里。
耳边心跳声急切又热烈,他抿了抿有些麻木的唇,仰头看着男人。
眼睫水润,含着一抹春色,不过更多的是疑惑。
方问黎则低头,鼻尖贴着他鼻尖。像吃小鱼干的大猫,有一搭没一搭地又来叼他一下。
陶青鱼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
方问黎用淡定的声音说着幽怨的话:“夫郎好狠的心。好不容易休息一日,夫郎放着为夫不守着,偏要去守那东西。”
陶青鱼抬腿往他身上一搭,与他头挨着头,懒懒道:“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哪有人把自己跟黄鳝来比较的。”
两人呼吸近在咫尺。
方问黎看着那红润晶莹的唇瓣,又克制移开。
“为夫说的不对?”
“夫郎从昨日回来就念着那东西,眼里半点看不见我。负心郎说的不就是夫郎。”
陶青鱼鲜少听他这么说话,换个性别,就是活脱脱的深闺怨妇。
他看着方问黎。
然后肩膀一抽,趴在他胸口闷笑。
笑着又憋不住,变成了哈哈大笑。
方问黎轻叹一声。
他手指张开,虎口抵着哥儿下巴,拇指压着他侧脸,低头压下去。那令人脸热的笑声顿时被呜咽吞没。
他反而勒住人的细腰,亲得更狠。
他发现,他忍不住。
方问黎的打算是好的。
他本想着平复平复,然后放了人让他去守着那摊子。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在陶青鱼跟前的自制力。
等到他终于舍得放开人,陶青鱼已经是昏睡了过去。
而本来被自己主子吩咐占着摊位买鳝鱼的阿修,在等不来人时,已经很有自觉地自己当了这个摊主。
甚至看到自家未来夫郎,将人带过来跟他一起。
他体会着夫夫一同干活的乐趣,待收了摊,将哥儿送到县门口,心里也定了主意。
今日天气不甚明朗。
乌云罩顶,淅淅沥沥的秋雨时断时续,下了一整日。
到下午,老天爷才收了神通。云开雾散,放了晴。
此时的陶青鱼很羞愧。
他坐在床上,被子捂着脑袋默默当鹌鹑。
听外面阿修跟方问黎汇报今日摆摊的情况,他飞快往床里边挪了挪,将自己裹成个球。
谁能想,他竟然被翻来覆去煎炸了一整天。
鱼干都炸透了,他现在闻闻,连自己身上都好像全是方问黎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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