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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身后脚步逐渐靠近,宣饮竹没有回首。
那一柄软剑“唰”地贴近自己的脖颈,冰凉的铁器不断汲取皮肤的温热,宣饮竹本能地握紧手中的剑。
身后的宋婉稳稳持剑,冷声问:“你可记得那日之后说
过什么?”
阿竹:“再见就是相杀之时。”
“既然如此,怎么不出剑。”
“这是我欠你的。”
宋婉要笑不笑:“所以你就借着阿竹的身份藏在我身边?怎么,又觉得宋婉这个人有什么地方可以被利用了?”
“宋婉!”宣饮竹喝止她,微侧过身,怒道:“即使是利用,我也从未想伤害你!”
“那又如何?你有什么身份来说从未想伤害我?”
宋婉简直要被宣饮竹的话气笑,这人不会以为只有肉体上才会被伤害吧?
她将剑更贴近那寸皮肤,一丝鲜血便顺着皮肤流出。
“我只说一次,出剑!”
宣饮竹不动,但握着剑柄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剑,慢慢举起,下一刻,“啪”的一声扔到一边。
随后,她转身面对宋婉,慨然允诺:“赔你一条命,想要便拿去吧!”
宋婉看了眼被扔在一边的剑,又冷不丁见这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顿时气的肝疼,她随即收剑入鞘,大步跨上去,扬手狠狠甩了这人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震懵了被打的人,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不知觉地捂着脸,火辣辣的痛陡然弥散开来。
“宣饮竹,自己的命从来不是属于谁,命也不能相赔,当日你在孤坟谷既然杀了她们,又何必今日在这里假惺惺!”
说到这,宋婉眼前不自觉浮现那日满地鲜血死骨的场景,心里止不住的发凉,这一凉意也浇透了她泛出的心火。
宋婉冷声下了最后通牒:“救不救那些人,我如今也不想和你再议论什么,做不到真心相付,趁早滚出我眼前!”
宣饮竹没被什么人打过脸,她这时从那巴掌回过神,傲气混着怒意上来了,嘴里喊着什么“宋婉我要杀了你”便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
两人都弃了趁手的兵器,你一拳我一掌转身肉搏,纯纯用内力与门派功夫斗了起来,将前堂打得狼藉不堪。
——这一夜,恰如求子庙再遇。
明月还是那个明月,光色清照山河,温和而残忍地朦胧一切,包括相逢时的爱与恨。
一掌,不带任何留情,猛击在宣饮竹的胸膛,她内力不甚,一下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噗!”
宣饮竹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面色更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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