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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放下相机,楚临岚整个人慵懒地陷进那张铺着纯白毛巾的休息椅。
她修长的手指随意垂落在扶手边缘,优雅地交迭着双腿,脚尖轻挑着摇摇欲坠的高跟鞋,鞋尖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度,仿佛随时会坠落,却又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刚找到白月光,就急着把人家抛弃……”
楚临岚红唇微启,尾音带着撩人的轻颤,如同猫爪在心头轻轻抓挠:“苍哥哥你就不怕……这些年假戏真做,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
邢昊苍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像一堵无形的墙。
让这个女人正常说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不明白自己这些年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无视男人眉宇间的不耐,楚临岚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游走,从优越的肩线到精瘦的腰身,在裤裆的位置停顿了3秒,最后才慢悠悠地定格在他紧抿的薄唇上。
她忽然伸出舌尖,缓缓舔过自己下唇,留下一道暧昧的水光:“说真的……还真舍不得放你走呢。”
忽然倾身向前,真丝衬衫顺着肩头滑落,露出大片珍珠色的肌肤:“既然要结束,不如趁现在,把情侣之间没履行的部分,补上?”
垂涎多年的猎物就在眼前,不尝一口怎么甘心?
然而——
一条厚实的白毛巾精准地罩在她身上,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所有春光。
邢昊苍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我帮你们楚家做的……或者说,替代你,帮你弟做的肮脏事,已经够多了。”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何况我心里有人,你一直都知道。”
她知道。
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再清楚不过。
在青城老一辈人茶余饭后的低语中,楚氏集团的家史总裹挟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
那是金钱与鲜血混合的气息。
楚茂华,这个从棚户区阴沟里爬出来的男人,早年的履历写满了底层挣扎的痕迹。中学辍学后,他辗转于各个建筑工地,搬过浸透汗水的红砖,挑过压弯脊梁的水泥,抹过永远抹不平的粗糙墙面。
那些年,他掌心的老茧比任何身份证明都更真实。
底层的生活没能驯服这头困兽,反而让他参透了最原始的生存法则——要么吃人,要么被吃。于是当大多数工友还在为一日3餐愁时,他已转身投入了当地的黑帮。
楚茂华凭借做事够狠,眼光够毒,很快崭露头角。在之后几年,他网罗了一群亡命之徒,从歌舞厅、洗浴中心到地下赌场,一步步构筑起自己的黑色帝国。新世纪初,这个帝国已然渗透进房地产、建筑、典当等行业。
财富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命运终究是记仇的。
一场离奇空难带走了他的独子,只留下年幼的孙女楚临岚,这个女孩成了他晚年唯一的慰藉,直到他找回流落在外的孙子楚临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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