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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散开，主播要开始装杯了！”

“这就开始了？新人，激动。”

“激动个毛线，脱裤录屏。”

“脱裤录屏+1。”

直播间弹幕刷脱裤录屏刷得飞起。

看直播的观众，永远无法知道现场的感觉……

一阵风吹来，电筒灯柱照射范围里出现许多细小的白色颗粒。

“下雪了？”程希茫然，低头环顾肩胸，衣服上覆了点点白，但体感不冷啊。

“不是雪。”陈海庆沉声说道，他托起一掌，电筒灯光照射掌心，白色颗粒在手心上方悬浮轻转，也不飘走，只有碰到衣物，才会沾在身上，颇有些玄妙的奇幻感。

他用手指捻搓白色颗粒，得到一指碎屑，它们并不在指尖停留，又腾风而起，悬浮不散。

索性关掉手电筒，陈海庆眨眼数次，视觉适应暗光环境后，发现小平原，乃至溪谷，整个环境范围内，尽数漂浮着这种白色悬浮颗粒物。

他举起手，感应风，白色颗粒物正是从溪谷方向而来。

“大家把口罩戴上。”陈海庆说。

众人纷纷掏出口罩戴上，严小雯与众人不同，她则快速套上本地勉人裙装，扯下马尾发圈，任由一头乌黑长发披散而下。

苍海镇百安村一带，汉勉混居，甚至苍海镇集市也有勉服在卖，她要搞一套轻而易举。

登山服外套裙装？

程希灵光乍现，急忙掏出手机，进入直播间，果然弹幕一溜刷“脱裤录屏”，不仅如此，屏幕当中一直跳跃提示柴火鸡hot热销328+，数字实时变化，再点进商品详情页，柴火鸡已售7328单。

程希眼角直抽，什么鬼，昨天仅售1单，山里赶个路就增加了7327单。不过，如果换作他是局外人，眼前这场景，他恐怕也会忍不住买东西。

所有人怕不是进入了严小雯做的局，被人耍一点也不好玩，除非带他一起！

程希故意高声问话，让声音收入直播间，“小雯，灵芝谷在什么方向？”

严小雯没回答，但是众人均见她举起了手里的光剑……

哦不，棒灯。

陈海庆等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打开直播间。

江天榕则拉开背包，取出两盏大灯和电池，就地安装起来。

此刻，直播间弹幕滚动犹如抽奖，转得飞起，如果换成是车轮子，地面怕是要摩擦出火星子。

“是去灵芝谷？”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主播不声不响就开大，兄弟们，我又害怕又兴奋。”

“脱裤录屏，已跪在地上看直播。”

“我撅腚看直播，你信不信？”

“你们看见没有？现场的空中飘着什么东西。”

然而无人回答，只有沉默前进的沙沙声传入直播间。

严小雯一手举灯，一手持稳定器云台前行，动作带有很强的祭祀舞蹈仪式感，从背后望去，像女祭司手持人类文明的光，率领众人走近远古与荒蛮，亲临见证古老自然万物。

孟印真等人默默紧随其身后。

直播间水友们注定看不见她的背影，他们只能看见光到之处，如雪飞舞，再配上低垂的星空，整个空间广袤深邃，神秘无垠。

不知是见到了旷野的雪，还是成为安身在深海的浮游微生物，这一刻，屏幕外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弹幕安静下来，大家仿佛共聚一个意识，融入天地万物之间，自陆地，自海洋，仰望星空。

如果不是光照指向溪谷，众人大概以为止步于此了。

当光照向溪谷枯木，刚才还温和舞动白色颗粒物的清风，陡然狂乱，风速提升，无数细小颗粒拍打在屏幕，仔细听，隐约有噼里啪啦的声音。

光束照向白色颗粒物最密集的正中，一条巨蛇突兀出现。

再仔细看，那条巨蛇有两个成年壮汉胳膊那么粗壮，头角异象，头骨两侧隐隐凸起，将雪白的头部皮蜕部分高高顶起，乍一看，仿佛戴帽，又好像长出两个蛇头。

它体长约8、9米，巨大的皮蜕包裹鳞甲，只能从它的头部鳞甲推测出，它的整体鳞甲颜色为浅白包金边，仿佛来自神话里的仙蛇。

两棵树被藤蔓缠绕，自溪水上空，隔空交叠生长，这条巨蛇高高盘踞于树桥，在树桥上来回摩挲旋转，不时有白色颗粒物自它身上脱落，被风吹起后，皮蜕便少了一部分，露出美丽玄妙的花纹。

原来，众人所见白色颗粒物正是皮蜕。

与此同时，场内另外两束光同时亮起，诡异惊悚且唯美的画面便出现了。

地面、树枝、溪旁，聚集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蛇。

它们与巨蛇一般，全数摩挲旋转，溪谷平原悬浮飞舞的白色颗粒皮蜕，正是来自于它们身上。

它们摩挲盘旋甚有规律，动作整齐划一，在巨蛇的带领下，扭出音乐的节奏美感。

屏幕内外人等尽数倒抽一口冷气，唯一面不改色的人只有严小雯。

风中传来她淡淡的声音，清晰且悠远，仿佛来自异界的远古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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