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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妨玉捏着册子的手不由抖了抖,一想到这可能是从赵妨锦那里抢来的东西,吓得后背窜出一片白毛汗。
崔妈妈催促赵妨玉快些把东西收起来,赵妨兰欲言又止,最终抬头张了张嘴巴,又低下头不语。
赵妨玉立刻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看向大夫人的脸色,在看清大夫人脸上并没有任何一丝不喜后,才暗暗松了半口气。
这红色的册子薄薄一本,拿在手里竟比烫手山芋还要让人头疼。
从大夫人的请安堂出来,赵妨玉慢吞吞的往前挪,满脑袋官司,一会儿是看过的宅斗剧里死的莫名其妙但无人查探的小妾,一边是被嫡母折腾的如猪如狗的庶出子女,她刚来第一日时大夫人的眼神赵妨玉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像她不是一个正正经经的人,而是一只找不到活路的哈巴狗。
大夫人抬起她高贵的手轻轻一挥,就改变了赵妨玉的后半生。
赵妨玉和大夫人,就好像是鸡蛋和巨石,只有她仰仗大夫人的份。
如果因为这一份嫁妆惹了大夫人不喜,到时候给她安排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夫君,即便有这一份厚重的陪嫁,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即便赵妨玉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并不代表没有。
赵妨锦在前面等她,看赵妨锦面色不好,也没多想,只以为她是病没有好利索。
“你就没现,今日谁没来?”
赵妨玉按住一股一股的太阳穴:“好像今日五妹妹没来。”
“怎么,可是也生病了?那咱们是不是得去看一看?”
赵妨锦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还去看她,你去了她能活活把自己气死。”
赵妨玉不明所以。
赵妨锦看她实在不明白,索性直接把人拉到隐蔽处,屏退丫鬟,跟赵妨玉悄悄说赵妨于的笑话。
“你昨儿被阅兰轩气昏过去,爹不仅没把人赶去庄子上,还留了张姨娘在府里清修,甚至都没从阅兰轩迁出去。”
“爹觉着对不住你,从给姐妹们准备的嫁妆中多拨了一份给你,这事儿本来办的隐蔽,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让平波院的人知道了!”
“赵妨云气的在平波院砸了一通,说什么爹偏心。阅兰轩的人犯错,结果挪走的却是她的嫁妆,这样晕一下就能拿嫁妆的好事怎么不落到她头上!她怎么也不想一想,你昨儿都差点被阅兰轩的人生吞活吃了,她看不见惊险,竟蠢笨的只想拿别人的好处。”
赵妨云不来的真相揭开,没想到粉饰的太平底下居然这样……浅显且让人笑。
赵妨玉静静地盯着面前的红册子道:“我倒宁可不要这份嫁妆,换个旁的。”
赵妨锦亲昵的戳戳赵妨玉的额头:“傻了不是?你这红册子,不说妨云,连妨薇都眼红呢。”
赵妨锦自己拥有的足够多,并不在乎赵悯山给谁多分了一些,总归不可能把给她的东西分出去,有大夫人在,谁也别想抢来赵妨锦的先。
“三姐姐比我和爹爹亲近多了,要是我和爹爹如同爹爹和三姐姐那样,爹爹也不会不听我的解释。”
“这多出来的嫁妆是好,但让姐姐妹妹们都眼红,那就不是好了。”
“所以,我想去把这份嫁妆还给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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