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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剑光一闪,颈血喷出,小五一颗头颅登时被他斩下。
众人没想到他说杀人就杀人,吓得呆了。
片刻后如水入油锅,尖叫咒骂声响成一片。
那虬髯大汉振臂喊道:“恶道士杀人了!捉他们报官!”
此刻正是群情沸腾之际,人潮一拥而上,就要去捉那几个道士。
不料那几个道士纷纷出剑,又杀了十来人,这才一声唿哨,轻轻跳出包围,折身朝九成山上跑去。
这一下横生惨变,山门下鲜血淋漓,失去亲人的难属哭天抢地,张老丈颤抖抚摸着小五无头的尸身,失声痛哭,他白发苍苍,满是皱纹的脸上沾满眼泪,让人睹之心酸。
那虬髯大汉大声说道:“这帮恶道人明明有着满屋子的救命符箓,却不肯拿来救灾。如今还行凶杀人,不能这么便宜他们!”
他高声呼道:“大家冲上山去!报仇雪恨,抢他们的符箓!”
他话音才落,身旁便有数十人纷纷亮出兵刃,齐声附和:“杀道士!抢符箓!”
灾民被他们鼓动,怒火终于爆发出来,立时便有上百个声音一起怒吼:“杀道士!抢符箓!”
人群在那虬髯大汉带领之下,浩浩荡荡冲上山去。
在半山的观止堂,数个轮值留守的九成山弟子见灾民怒气冲冲的杀了上来,不禁目瞪口呆,慌忙阻拦。
然而那虬髯大汉一掌一个,尽数打翻在地,灾民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直将他们打得口鼻出血,在尘埃中翻滚惨叫。
虬髯大汉一挥手,叫道:“大家随我来,符箓在山顶之上!”
众人早已唯他马首是瞻,立刻尾随而去。
王平真和君舆刚刚用完早点,正在厅上闲聊。
忽见王宓惶急奔入,满脸是汗,叫道:“师傅,不好了!数百个灾民杀上山来了!”
王平真闻言一惊,喝问道:“怎么回事?”
王宓道:“现下还不太清楚,听说是今早布水的师弟与灾民争执,出剑杀了人,引起灾民暴动。”
王平真大怒,喝道:“是谁杀的人!捆起来交出去,是杀是剐,任由人家。”
王宓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今早布水的四人,如今皆不见踪迹。”
王平真吸了一口气,问道:“灾民现在何处?”
王宓道:“清禹、徵悟一干师兄弟将他们堵在斧劈峡,仗着地势险要,勉强把守。请师傅速速增援!”
王平真喝道:“将我的符箓和剑取来!”
他和君舆抢出门外,却见半山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王平真心痛不已,颤声道:“他们定是将我的观止堂给烧了!到底是谁惹下的这祸事!”
这时王宓已飞奔而回,他不但拿来王平真的符箓袋和白虹剑,还给君舆也拿了一把剑。
君舆从王宓手中拿过兵刃,说道:“师叔息怒。难民暴动,必然有领头之人。我们千万不要再伤人命,只将那首领制住,方可有谈判转圜的余地。”
王平真点头道:“说的极是!王宓,你速速派人从后山下去,向城中刘大人报信,请他发兵弹压。其余所有弟子,全部驰援斧劈峡!”
君舆知道那斧劈峡乃九成山一处胜景,峡谷两侧百仞绝壁,犹如刀削斧劈,最是易守难攻。
斧劈峡之后,山势平缓,再也无险可依。
若是让灾民突破斧劈峡,稍有不慎,九成山基业就要毁于一旦。
王平真也想到了这一点,一路飞掠,不敢有半分停留。
他身子肥硕,但奔腾迅疾,仿佛一个大皮球快速无比的沿路飞滚。
然而距斧劈峡尚有两三里路,却见清禹满脸血污,带着十几个弟子狼狈逃回,他远远望见王平真,喊道:“师傅!他们中间有硬手!已杀了徵悟,夺了斧劈峡!
“君舆闻言一怔,说道:“师叔!其中恐有蹊跷,小心应付!”
王平真见清禹身后黑压压跟着一大群人,来不及搭话,飞身上前,手上早已捏了一张五雷符,口中急急默念咒语:“青霆上穹,黄雷九宫……”
他身子腾于半空之中,袖袍尽鼓,更似一个圆球。
然而身体毫光四射,颇有威势。
他喝了一声,符箓裂空而出,只见金蛇万道,霹雳震耳,数个炸雷凭空击在追杀清禹的人群之前。
巨响连连,地面被轰出数个焦黑大坑,一时间尘土飞扬,飞沙走石。
众灾民被气浪所迫,哎呀声中,摔倒一片王平真在空中停住身形,大喝道:“百姓且住,不要受人挑拨!有何冤屈,可向我说来!”
众多百姓多是凭着一时血勇跟着冲杀,此刻见王平真一出手便声威赫赫,说话时又凌于虚空,居高临下,虽然体态圆胖,依然有如天神一般,气势不由为之所夺。
那虬髯汉子见状,喝道:“大家莫怕,看我拿住这厮!为你们治病!”
他大喝一声,双足一点,飞到空中,径奔王平真而来。
王平真见那人一身粗布衣衫,穿得象个乡野农夫似的,然而身法架势颇有大家之风,心中惊疑。
虬髯汉子也不说话,离着王平真还有两丈,双掌便凌空击出,掌风夹着狮吼龙啸,分袭他的颜面和胸口。
王平真见来势凶猛,圆球般的身子滴溜溜一转,闪开掌势,长剑借着身子旋转之势,一道斜弧劈向那虬髯汉子颈项,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虬髯汉子见他身子肥胖,剑招却轻灵矫捷,不由喝了声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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