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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蝴蝶效应（第4页）

更重要的是，回想起我们前几天开车兜风时她对母亲的牵挂，我更怕她在不理智的情况下最终中了宋铁和狄米的计策，被迫从我的身边离去。

“小晶，你就在门口等着乔伊，我现在就上楼去找可可。如果有什么变故，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心想可可很可能早我们一步到达病房，更可能正在直面自己的父亲，我深知自己没有时间再婆婆妈妈，在安置好小晶之后，迅速赶到了可可母亲所在的病房。

而当我火急火燎地走进病房，看到的则是可可正满眼热泪地坐在病床旁边，双手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她的母亲此刻正处于昏迷状态，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整个人在五官上和可可有多处相似之处，但苍老的容颜充分体现着多年来被压抑和病痛折磨过的痕迹。

在病房的另一侧，坐着宋铁和狄米二人，其中宋铁和当初在互联网大会时看到的差不多，依然虎背熊腰形象严肃，发现我走进来之后，更是剑眉一竖，如同在看待垃圾一般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

“想不到你也来了，这里恐怕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厚重的嗓音和威慑力极强的相貌结合起来，宋铁整个人给人一股压倒性的霸道之感。

“没错，我的确不应该到这里来，也可以立刻出去，不过只要可可需要我，我就算一直在外面等着，我想也是有意义的。”

早就对宋铁的敌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我，并不强求必须留在病房。

因为只要让可可知道我赶来了此处，就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想必足以给她传递我的心意。

果然如我所料，见我突然出现在病房之中，到底还是深爱着我的可可，梨花带雨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欣慰神色。

“老公，你先去外面等等我吧，我还有话要和他们讲。”压根不在乎“老公”

二字让自己的父亲顿时脸色骤变，可可温柔的语气已经让我们彼此心领神会了对方的心意。

“好的，媳妇你有事随时叫我，我在外面等你。”

既然可可在父亲面前如此坚定，我也干脆豁出去了。

当着宋铁和狄米铁青的脸色叫了声“媳妇”，然后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没过多久，可可和宋铁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两人的脸色都无比阴沉。

其中可可对我悄悄努了努嘴巴，示意让我借一步说话，我则立刻意识到，自己必须打起精神，来应付宋铁接下来对我们的发起的惊涛骇浪。

“恶心！耻辱！你看看你现在什么德性，男不男女不女，简直是我们家族的败类！还有你，年纪轻轻居然勾引我的儿子，果然顾天颖手下都是些社会败类！”

三个人走出了病房楼，霸道惯了的宋铁随即对我和可可发泄着心中的狂怒。

“哼哼，我早就不是你的儿子了，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你自己还不是天天泡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否则也不会让我妈这么憔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我过得怎么样不需要你来评判！”

五年的时间丝毫没有令可可对父亲的憎恨有任何化解，尤其她向来厌烦父亲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虚伪，更让她毫不客气地将宋铁的怒吼顶了回去。

“你这个逆子，亏我还想着让你回来继承家业！你要是这么乐意，那就再继续被人操烂屁股吧！”

越说越怒的宋铁竟然长手便要打面前的可可，但他手掌未落，却已经被我用力攥住了手腕。

“宋总，你既然费了这么大心思想找儿子回去，总不至于一点点忍耐力都没有吧？你这一巴掌打下去，不仅会彻底让她心痛，更是毁了你自己家族的未来吧。”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表现哪怕一丝的伪善，抓紧宋铁手腕的同时，用平和但不失冷意的语气质问着对方。

“话说的真好听，可我这辈子第一看不起带把儿的女人，第二看不起喜欢带把儿女人的男人。你作为顾天颖的心腹，又是我儿子的心上人，难道要让我相信你会安什么好心吗？”

体会到年纪的差异所导致的力量差别，宋铁抽回了自己的右拳，不过眼神中依然带有浓烈的敌意。

“不管可可和你如何看待对方，我只知道自己会永远爱她，甚至尊重她的一切选择。哪怕有一天可可告诉我想要回家，即便代价是我们彼此分离，只要真的值得，我也会尽力支持。只是现在你的态度毫无诚意，先用狄米来威压，接着又假借她母亲的病情来要挟可可，我想她就算回去也不会有任何幸福，因此我绝不同意你强迫她回去！”

“说得好，马乐，对这样的人就该毫不客气！”

就在我义正严辞地反驳宋铁之时，乔伊终于姗姗来迟，连同小晶一起赶了过来。

而乔伊刚好听到了我不畏强权地驳斥，忍不住叫起好来，她当年和宋铁的夙愿，也在此彻底爆发。

“宋总，你不会忘记这些年你都是如何玩弄女人，如何施展你的残暴，如何践踏别人的尊严吧。你也不会忘记当初可可误闯入你的游乐场所，看到你当时正拔光了我，把我当马骑的经历吧。如果你还有半点廉耻，就不配再做可可的父亲！”

“你这个贱婊子，所以现在就跑到顾天颖那里摇尾乞怜？所以就胆敢把我儿子……”

“你住口吧，自己当初造的孽，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如果你想要报复我，很好，那就在商场之上堂堂正正地一决雌雄吧。”

连续被我、可可和乔伊噎得说不出话来，宋铁似乎终于放弃了口舌之争，而是一边气得浑身发抖，一边对我们几个露出无比狰狞的冷笑。

“行了，没必要再和他多费口舌了，我们走吧。”

借助我和乔伊之口，总算宣泄了积压多年的怨恨后，可可此时反倒是重新归于了平静，并在转身离去之前对宋铁说道，“最近我会经常来看她，要是被我发现你迁怒于她，别怪我直接报警抓你。想必自家儿子大义灭亲，你手下那些马仔也没人敢拦着吧。”

“宋总，告辞了，正如乔伊所说，与其花心思想把可可骗回家，倒不如想想该怎么应付日渐衰落的事业吧。”

不再理会脸色铁青到极致的宋铁，我们几个很快便离开了医院这个是非之地。

乔伊因为还有工作，简单嘱咐了可可几句便驾车离开，而我则开车带着又变沉默了的可可，以及同样没怎么说话的小晶回了家。

我很理解可可此时的心情，就算嘴上说得再好听，心里想得再理智，母亲的疾病以及因和父亲再见面后重现的痛苦回忆，肯定会让人充分陷入焦虑。

更何况无论出于亲情还是道义，可可今后还要隔三差五前去医院探望重病的母亲，更让她恐怕很难彻底避免再和宋铁和狄米打交道。

不过此时心情复杂的人又何止她一个，我自己也很为可可的处境感到担忧，最怕的还是某天她母亲突然醒来，用母爱呼唤可可回家。

当天傍晚，在可可的要求下，我开着车载她一起，在夜色间漫无目的地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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