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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只？”孟令慈回头看他。

“就这支。”权至龙抬脚迈入浴室，一踏足，闷热蒸腾出的香味更重了些。

还没消散在空气中的水珠像透明璀璨的网，不止笼住权至龙，也笼住孟令慈。

“好。”孟令慈拿起口红涂在自己的唇上，似乎并没有在意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不在意，权至龙在意。

镜子上的水珠还没完全消退，偶尔聚成一股沿着镜面缓缓下滑，嘀嗒——滴落在台面上。

再抬眼看，镜子里出现他们两个人的脸。

孟令慈在做事，而他在看着孟令慈，他的世界突然变得很小，只能容纳一个孟令慈。

镜子里两个人紧紧挨着，一起挤在这不大的空间里。

“你也要化吗？”孟令慈放下口红，又调整了帽子。

权至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孟令慈对他是真的不设防。

是信任？还是从来没把他当成一个异性看待？

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他可能得找栋楼跳一跳。

再或者是，如果孟令慈根本就不喜欢他，只是习惯他的存在，或者对他产生一种依赖的感情，那他又该怎么办？

权至龙眼前一黑，阵阵香气让他的大脑发晕。

“好了。”孟令慈涂好回头看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好看吗？”

权至龙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真心地欣赏孟令慈的美丽：“好看，你最好看。”

孟令慈眼中慢慢渡出光彩：“你也好看。”

这么说的话，他可就要尝试雄竞了。

“我好看还是你要合作的男演员好看？”权至龙抱臂问她。

“你啊。”孟令慈：“你在我这里就是测量男性好看的标准，和你长得像，他就好看，和你长得不像，那就不好看。”

她说着，走出浴室，拐了个弯，从挂钩上取下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我收拾好了。”

在他身上总是显得很凛冽的衣服，到了她身上，就多了点内敛。

外套的帽子带了一圈棕色的毛领，和她整个人的风格很搭，在她之前，权至龙没见过这么能消化复古风的人。

像文艺复兴的油画，也像千禧美人，看着就有种经济复苏的美。

可这样的人，说她的美学标杆是他。

权至龙低头笑笑，压住心头蒸腾起地飘飘然。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探究孟令慈的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是他吗？

“不走吗？啊等等，你忘了穿外套，外面还是有点冷。”孟令慈拧眉看着他。

“好，我穿。”权至龙看了眼孟令慈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没说，重新找了件外套，跟着孟令慈一起走了。

一出房门就变了。

权至龙看着自动和他拉开距离的孟令慈，她都快贴着墙走，他们俩中间还能再塞辆坦克。

“喂。”权至龙找出手机打给她，“我是什么流感病毒吗？你要和我拉开这么远的距离。”

孟令慈刚接通电话还有点茫然：“这么近还要打电话。”

她都有点分不清，权至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过来包围她。

权至龙：“这不是配合你和我拉开距离吗？你不都说了我们两个是好朋友。拜托，是我行为不当，还是你心里有鬼？谁家好朋友出门还这样走。”

“我才不怕媒体乱写。”她甚至还生怕别人不乱揣测他们的关系，只要营造出他们是一对的氛围感，她就能暂时搁置一下这边，专心搞自己的事业。

“我只是担心，一旦被媒体绑定成你和我是好朋友。我的所作所为就会被放大成——权至龙的朋友孟令慈如何如何。现在是没事，可那天我的话被曲解怎么办？他们又会连带着一起骂你，恶意揣测你的品性，我讨厌这种，我不想让他们消费你，一点都不想。”

她刚刚起步，是缺热度和流量，也担心拍了剧，宣传没到位，或者演技不好，没人看还被骂不如滚回恋综。

可要她这样利用权至龙，她的心不允许，是睡着了做梦梦到都会惊醒起来扇她两耳光的程度。

他们一定要先平等，再相爱。

权至龙的唇有点发紧，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感觉，想闯进他圈子的人很多，也给他惹了不少事。

可这种闯进来，又担心给他惹麻烦，而不提这些……

不喜欢孟令慈的难度高到简直能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

唉——撩又撩得很，负责又不肯，比他还过分。

“我们去哪家店吃饭，还是路上随机瞎逛，找到那家店就进去吃饭。”孟令慈又问：“你还说要放预告，什么时候？”

“韩国时间几点，我也忘了。”权至龙：“餐厅我订了，TheLittleDoor，你确定要和我这样一前一后进去。”

“不确定，所以……”孟令慈：“我先出酒店门，你走相反方向，绕一圈再出来找我，或者我绕一圈。”

何必这么麻烦。

权至龙看着快要出酒店门的孟令慈，几步追上她，拍了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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