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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莱特伸手触摸他滚烫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南书瑟尔忍不住贴近。
舒服。
精神力过载的反噬、黑洞的寒冷、没有能量摄入、过度疲惫……南书瑟尔发烧有多方面的原因。
“瑟尔,瑟尔?”
阿德莱特叫着南书瑟尔的名字,可是南书瑟尔呼吸急促,眉眼也微微皱起,只有手无意识攥住他破碎的衣服。
银色的长发如同月华般流淌在他们身上。
生病的雄虫实在太脆弱了,他不能这样干等下去,要是病更严重那就麻烦了,他得出去找点东西。
阿德莱特扫视着周围的陷阱,思索着这些陷阱能不能坚持到他回来。
虽然觉得可以,但阿德莱特还是不放心的又布置了两道陷阱。
之后,阿德莱特也没有犹豫,将南书瑟尔用衣服和斗篷裹紧后就离开了。
拖延可是要不得的。
……
和苍林狼的打斗惊飞了树冠上的鸟群,衣服被血黏住粘在身体上,阿德莱特将衣服扯开,肩膀果真是命途多舛,一道从锁骨处的狰狞抓痕又划过那里。
不过也不算是命途多舛,毕竟肩膀就是一处露在外面的破绽,苍林狼攻击那里也是必然的。
割下几块苍林狼的肉后,阿德莱特又找到了一处水源。
不过因为担心南书瑟尔,他也没有过多停留,其他的武器都没了,可藏在腿部的军刀还在,踹倒棵树用刀做了个大容器,阿德莱特往里面装了些水。
找了一些枯枝,阿德莱特用藤蔓将它们捆绑背在身后。
准备回去的时候,阿德莱特在这条溪流旁生长的灌木丛里看到一片浅色的光点,那是一丛白色和黄色相间的密密麻麻生长的花,出挑的花蕊,绿色的叶片,是鸳鸯藤。
阿德莱特冷峻的神色一喜,有了这东西,南书瑟尔能更快的好起来。
他大跨步走了过去,摘了好多才收拾东西回去。
此刻已经深夜,气温相比白天又降了许多,洞穴外的风好像是某种远古凶兽在呜咽。
回了洞穴里的阿德莱特把东西放好,指尖感受着洞穴,这个温度,还是先生火吧。
阿德莱特出去的时候在河床上专门找了会儿燧石,幸运的是他找到了。
所以生火用的体力大大减少,阿德莱特在南书瑟尔不远处将枯枝堆叠,军刀擦过燧石迸溅出细碎的火花。
顶部的蓝晶矿石幽光摇曳,将雌虫紧绷的脊背轮廓投射在洞穴的墙壁上,形成一道破碎的剪影。
第三次擦过燧石时火星才引燃枯枝,跳跃的火光里,他看到自己蔓延到手腕的虫纹。
他现在的身体,不只是精神观的千疮百孔,身体也是。
阿德莱特攥了下手,想起之前和苍林狼打斗时都有些吃力。
他压下心中的思绪,灵巧的手又做了几个碗,两大两小,用的是之前带回来的木材。
“哗啦——”
水倒入碗里的动作惊醒了沉睡的荧光苔藓,头顶的细碎蓝光顺着鸳鸯藤的叶片攀援。
阿德莱特做了个支架将倒满水的大碗架上,小碗倒上水然后把鸳鸯藤放进去,找了一片叶子洗净盖上,叶尖伸出,鸳鸯藤的蒸汽顺着叶脉滑在叶尖。
叶尖悬垂的水珠坠入小碗里,不多时后便汇成一碗鸳鸯藤的蒸馏水。
阿德莱特将水端到南书瑟尔旁边,把他扶起一些靠在自己身上。
“嗯…”昏睡中的南书瑟尔发出呓语。
隔着衣服和斗篷,阿德莱特都能感受到南书瑟尔滚烫的肩胛。
阿德莱特摸了摸他的头,还是很烫。
碗边缘放在南书瑟尔唇上,鸳鸯藤的蒸馏水将雄虫苍白的唇浸的水润嫣红,但是他却始终紧抿着。
阿德莱特用拇指推开南书瑟尔的下唇和下颌,食指和中指抵住上边的牙齿。
嘴张开了,可是正当药碗倾斜的时候,南书瑟尔突然将抵在他嘴上的手指含入口中。
阿德莱特还没有反应过来,指尖就陷入雄虫口中那潮湿的炙热。
随后是雄虫的牙齿无意识的咬合,细密的刺痛顺着指尖窜上脊背。
阿德莱特僵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咽下闷哼。
一侧的火光漫过南书瑟尔浸着水光的唇,被咬破的指尖渗出血珠,在南书瑟尔口中晕开了血腥的铁锈味。
似乎是感觉到了口中的血腥,南书瑟尔皱着眉头将阿德莱特的指尖推了出去。
阿德莱特顺着雄虫张开的嘴将水喂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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